兩人眼神交會的那一刻,高鵬宇笑了,思佳也笑了,因為她讀懂了他眼神中的情感。原來,自己還是他心中的那個唯一。
跟著警員來到會客廳裏,陳天明和高鵬宇微微一怔,等待他們的竟然是張屹斌,他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那雙銳利的眼神直視他們。
“峰哥,你不是在醫院嗎?怎麼……”
“我出院了。”張屹斌欲言又止的歎口氣,沉默起來。見此情景,高鵬宇明白幾分,他想為武思開脫罪名,但這根本不可能,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片刻之後,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陳天明失去耐心,“峰哥,你到底有什麼事?”
麵色凝重的張屹斌抬起眼皮,“我叔叔的案子你們怎麼辦?”
陳,高兩人皺眉,都沒有回答。
“我的意思是,他估計要判刑幾年?”
陳天明為難的說:“我們隻管偵破案件,緝拿犯人,其與的,不歸我們管。”
“這我清楚。”張屹斌提高聲音,“我隻想知道他要判刑幾年?”
屋子裏靜的不能呼吸,高鵬宇索性坦然的說:“峰哥,你要知道,‘殺人必須償命’!”
張屹斌的腦子‘嗡’的一聲,他愣了一陣後,萎然的坐回沙發上,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悲傷的說:“真的有那麼嚴重嗎?”見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他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怎麼會這樣?他並沒有殺人!”
“可他害死了紀文社!”陳天明陳述事實。
“那隻是一場誤會。”
“誤會?說的好輕鬆!”陳天明挑挑劍眉,“你知道紀哥幫我們做過多少事嗎?如果沒有他,佳兒早沒命了,那樣你和她怎麼能兄妹相認?還有,當初靜兒懷孕,他明知道那不是他的骨肉,可他還是站起來承擔這個責任。你張屹斌呢?除了破壞我們的行動,助紂為虐,你做過什麼?紀哥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大家庭的一份子。可是,就因為在無意間知道了你的身份,而被你們活活害死!現在,你居然冠免堂皇的替武思脫罪,你有什麼臉來理直氣壯?你又有什麼資格過問這事?你叔叔的命值錢?那紀文社就活該白白送死嗎?”
麵對陳天明的責問,張屹斌心情差到極點,“叔叔這樣做,也全是為我著想。紀文社因我而死,我才是罪魁禍首。至於叔叔,他不該有罪,為了我們施家,他付出了一生,如果沒有他,我早死過好幾次了!又怎麼能有今天的作為?無論他做什麼,出發點都是為了我好!天明,宇兒,讓我替他頂罪吧!”
“峰哥!”高鵬宇無奈的搖頭,“這件事行不通的。”
“我可以把全部的財產捐給社會,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隻要可以替他頂罪!”
陳天明長歎一聲,“施慧峰,你太自恃甚高了。‘陽光’終於回到你手中,唐家國終於被打敗了,可這其中死了多少條性命你知道嗎?紫瓊,紀文社,高鵬誌,高伯伯,高伯母,還有佳兒差點也命喪黃泉。直到現在,阿磊和煙兒還落在殺手組織裏,生死未卜。然而,如果你早一點泄露你的身份,那麼這一切悲劇都可以避免,可以避免的。你懂嗎?”
“不行,悲劇不能避免。”張屹斌痛苦的搖頭,“我們永遠不可能裏應外合,如果我真的暴露身份,隻會招來唐家國的猜疑,根本無事於補。我不是怕死!我隻是想為我們施家討回公道,這是做為一個人子最起碼的本份!我承認,如果早點攤牌,紀文社的死可以避免,但那樣一來,唐家國就不會被打倒,如果他不倒,那麼該倒的就是我們!是我們!”
“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不惜犧牲紀文社的性命是不是?”陳天明逼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是我永遠的哥們,我對你們沒有惡意,隻是有點身不由己。”
“好了!”高鵬宇忍不住出言相勸,他責備的望了兩人一眼,“拜托,你們別在吵了,從小吵到大,你們不累嗎?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都應該去麵對,而不是在這裏互相埋怨。天明,你應該替峰哥想想,紀哥之死,固然與他們脫不了幹係,但這並非他本意,他也不想的。武思自作主張,也得到了報應!你就別在責怪他了。峰哥,我知道你叔叔對你恩重如山,但法不容情,你打消那種幻稚的想法吧!目前,我們最要緊的就是尋找SID組織,解求煙兒和阿磊。”
沉默了一陣
張屹斌抬頭望著他們,“我要見他!我要見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