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平淡一生
這本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小鎮,但由於這裏出了一個人,使得它搖身一變,成了全國經濟最為發達的的城鎮之一。
這裏就是明朝最為著名的商貿中心,豐田鎮,而那人便是聞名全國的護國大將軍,粱超。
笑天自百花穀出來後,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竟到了這豐田鎮的大街上。他望著來回奔走的行人們,以及街道兩旁那林林總總的店鋪,心中湧出一陣的苦澀,不知道這流浪的生活何時才能結束。
長長地歎了口氣之後,他不得不再次邁開腳步,向前走去,然而他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到身後一個陌生的聲音道:“袁公子……請留步……”
笑天停住了腳步,緩緩的轉過頭,卻發現一個麵容皎好,身材妙曼的少女走了過來,她邊走邊笑道:“袁公子,難道不記得小女了嗎?”
笑天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總覺得對她有些印象,但是具體在哪裏見過,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他歉然一笑,道:“對不起,姑娘,在下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那少女輕輕歎了口氣,幽幽地道:“袁公子不像我們凡人,那麼庸庸碌碌,你的腦袋裏裝的都是些大事情,又怎會記得我這樣的小女子呢?”
笑天聽完,羞愧的低下了頭,他默默地想,修真者與凡人又有什麼不同,他們所做的那些大事情,也不過是想讓自己活的更久,想擁有更多的權力罷了。再說,現在我也不是一個修真者了,根本沒有必要去想那些事情,倒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才是最主要的。
那少女見到笑天沒有說話,又道:“對不起,袁公子,我也不想那麼說的,但是……”
笑天截口道:“姑娘,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呢?”
那少女笑道:“我便是張居正的女兒張若蘭啊,要不是公子提前通知我,恐怕我早已落在魏忠賢的手中了。”
笑天腦中一亮,突然想到了自己從逍遙穀出來時所做的那些事情,不由會心地一笑,道:“原來是你,我說怎麼看著有些眼熟呢!”
張若蘭開心地一笑,道:“袁公子想起來了?那時還是你叫我投奔親戚的呢!”
笑天亦笑道:“是啊,想起那時的生活,真是叫人感慨不已啊……”
張若蘭奇道:“怎麼了,聽袁公子話中的意思,好象發生了什麼事一樣,隻是不知能不能告訴我呢?”
笑天苦笑道:“我的那些事,不說也罷了,倒是張首輔他……”
張若蘭痛苦地道:“爹爹……爹爹他已經被魏忠賢害死了……”
笑天咬牙切齒地道:“這個魏老賊,真是不得好死,早知道事情會這樣,當初我還不如一掌把他拍死呢!”
張若蘭很快地從痛苦中回複了過來,她偷偷地望了望笑天,張開了嘴,想說點什麼,然而她猶豫了半晌,卻又緩緩的低下了頭,不在言語了。
笑天卻發現了她那為難的神色,聳了聳肩,微笑道:“張姑娘,你有什麼事就和我明說吧,不要這麼遮遮掩掩的,我最不喜歡那種不痛快的人了。”
張若蘭麵色一紅,赧然道:“我……我是想請袁公子到我世叔家小住幾天,但是又怕你沒有時間,所以……”
笑天哈哈笑道:“我正愁沒地方去呢,你便叫我去你世叔家,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張若蘭喜出望外地道:“真的嗎,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
笑天的麵色突然平淡了下來,他望著四處來來往往的人們,緩緩地道:“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現在我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平平淡淡的度過這一生……”
張若蘭麵上突然現出一種憧憬,那是每個女孩都有的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她溫柔地一笑,對著笑天道:“袁公子,那我們回家去吧……”
原來張若蘭的世叔便是以前的護國的大將軍粱超,他的府邸便在這豐田鎮的正中央,那高高的府門前,放著兩蹲金光閃閃的鍍金獅子,額匾上則用純金雕刻著“梁府”兩個大字。
在這大字的映照下,連守門的士兵都格外精神,似乎能成為這裏守門人,已經是十分光宗耀祖的事了。
在張若蘭的帶領下,笑天毫無阻礙的進了梁府,然而就在他們想走進那寬敞的大廳時,一個人卻攔住了他們,揶揄地笑道:“張小姐,我們梁府雖然家大業大,但是也不養活那些吃閑飯的人,本來這個地方已經有些閑人了,卻不知你又帶來一個做什麼?”
張若蘭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便是那吃閑飯的人?”
那人冷哼道:“我怎麼敢呢,張大小姐,您是當今首輔大人的女兒,而我不過是粱府的一個小管家罷了,我可不敢那麼說!”
雖然口中這麼說,但是從他的表情上,笑天卻看得出他不僅敢這麼說,甚至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他盯著那人尖削的麵龐看了一會兒,然後冷冷地道:“狗眼看人低!”
那人聽到笑天竟敢罵自己,捋起了袖子,怒吼道:“臭小子,你說誰呢!”
笑天冷笑道:“除了你,這裏好象沒有其他的人吧?”
那人指著笑天,怒道:“好小子,你竟敢罵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來人呀,給我打!”
他剛說這句話,便從廳外的角落裏,掠過來幾個護院的武師,他們陰陰的向笑天笑著,手卻早已向笑天打來。
這種粗笨的招式,笑天隻要輕輕一擰,便可以閃開,然而此刻他的腳卻是異常的沉重,竟無法挪動分毫,隻能眼看著那碗大的拳頭一點點地逼近自己。
幾聲悶響過後,一個身影向後倒飛而去,然而那身影卻不是笑天,而是為掩護笑天被打的張若蘭,她那柔弱的身子經過這樣的打擊,竟然還沒有暈過去,隻是想掙紮的爬起身來。
笑天心中一痛,趕忙跑到她的身前,把她扶了起來,痛苦地道:“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若蘭淡淡一笑,一抹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然而她卻緩緩的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笑天望著她那柔美的麵龐,心中默默地想,她這份倔強倒十分像她的爹爹,也十分像……玉如。
那管家冷哼了一聲,笑道:“好個不知廉恥的丫頭,帶回來個野男人不說,還這樣的護著他,我看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來啊,給我綁下了,一會兒好好審問他們。”
一陣轟然應聲後,那幾個武師便把笑天團團圍在了中間,然後一股腦的衝了上去。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正廳中傳來出來,道:“住手……粱寬,我是看在你對我們粱家有功的份兒上,才封你一個粱家的姓氏,沒想到你卻越來越過分了,竟然連我的侄女也敢動!”
邊說著,一個相貌堂堂,滿臉濃須的中年人邊從正廳中走了出來,他打量了笑天一眼,眼中抹過一絲猶疑之色,然後又緩緩的搖了搖頭,把目光盯在了粱寬身上。
粱寬與那幾個武師見到此人出來後,趕忙跪了下來,恭聲道:“奴才叩見大將軍!”
原來此人便是粱府的主人,以前的護國大將軍粱超,他苦笑了幾聲,道:“我現在不是大將軍了,你們便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對不對?”
粱寬的額上冒出了涔涔的冷汗,可以看得出,他對自己的主人還是無比敬畏的,他支支吾吾地道:“奴才不敢……奴才隻是看到小姐帶了一個陌生人回來,不想使我們粱府混入魏老賊的奸細,所以……”
粱超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如果魏忠賢想要害我們的話,隻需一句話就夠了,即使我們想逃都逃不掉的,就像我那最好的兄弟袁武誠一樣。”
笑天聽到這裏,心中一震,暗自想道:“他竟然認識爹爹,還說是爹爹的好兄弟,這是怎麼回事?爹爹以前不是在張首輔的麾下嗎,怎麼會與他有這麼深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