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紀純打電話來,說紀臣深的情況好了很多,不然往年這個時候還在床上躺著呢,又問她有沒有時間回去一趟。是得回去,伏加國沒處理完的事情還有很多。
顧湛就不陪同了,隻說有問題及時聯係他。
厲嚴辭安排的私人飛機,說是三十號晚上走,可二十九號人就已經到了伏加國,用了個障眼法,等三十號接到顧湛的電話,說是那架私人飛機出了問題,還沒出滑行道就炸了。
“嗯。”厲嚴辭一點兒都不意外:“你幫我善後一下,然後按部就班,其他什麼都別管。”
顧湛答應:“你懷疑誰?”
“你跟我想的是同一個人。”厲嚴辭淡淡:“幫我給餘長林帶句話,來日方長。”
難為餘家傭人,看餘長林砸完臥房砸書房。
是餘長林做的手腳沒錯,早在看到蓮露渾身是血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心生恨意,對蓮露一家,更多的是對厲嚴辭,他像是惹了一身的騷,連洗幹淨的機會都沒有,可厲嚴辭卻能光明正大地帶著楚幽,永遠高高在上地踐踏他。
憑什麼呢?餘長林心底像是被劃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妖魔鬼怪爭相往外衝,他知道厲嚴辭三十號走,所以想盡辦法在私人飛機上做了手腳,任憑厲嚴辭手眼通天,化成一捧灰又能如何?哪怕屆時查到自己身上,餘長林也覺得賺了。
可厲嚴辭的警惕周全與生俱來,他能隱隱感覺到暗潮湧動,所以任何時候都有多手計劃,餘長林的瘋狂與他而言就是撓癢癢。
餘長林不是隨意衝動的人,唯一的解釋,是那日楚幽的夢魘香埋下的隱患。
而最後,他還是摸不到楚幽的一片衣角。
再見紀臣深,厲嚴辭微有些驚訝,然後低頭小聲同楚幽說:“你怎麼把人醫的這麼好?”
紀臣深親自上門拜訪,一祛之前的病氣,修身玉立,笑意和煦,深藍色瞳孔熠熠閃爍,像是萬千星辰同時亮起,精神得很。
楚幽也有些意外:“不熟練,我下次注意。”
不管怎麼算,紀臣深都不是朋友,但因為楚幽的救命之恩,兩方關係緩和了不少。
“之前試探你的人,查到是誰了嗎?”楚幽問。
“線索斷了。”紀臣深接道:“不好查。”
“我總覺得背後有個網。”楚幽實話實說,“從你這裏開始,就不停地張開,我在G國也遇到了被調香心術支配的人,對方似乎在暗中窺探我,顧湛的行蹤也暴露在他們的視野中。”
楚幽說完這番話,發現不管是紀臣深還是厲嚴辭都很淡定,“你們不擔心嗎?”
“能抓住獵物的網才能稱之為網。”紀臣深輕聲。
厲嚴辭難得跟他默契,接道:“你看我們像獵物嗎?”
楚幽狠狠一噎,是啊,想要抓住厲嚴辭跟紀臣深,怎麼都得是金剛鑽,否則一個不注意就容易被反噬。
“再者我不比某人。”厲嚴辭繼續:“調香心術這種東西,對我沒用。”
紀臣深笑意不減,捏住的茶杯卻發出輕微的“哢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