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嫋嫋剛畢業這年,就同燕雪遲一起舉辦了婚禮。
當晚,她做了一個夢。
那是已經沒有冥音穀傳說的江湖,相較於之前燕雪遲身落水牢時任何人都看不到她,這次,她倒真真切切出現在所有人眼中。
不過,這裏又是哪兒?
她茫然四顧,隻看到來來往往的人和陌生至極的建築,就像是到了另一個時代。
難道她又穿越了?
想到這兒,葉嫋嫋不禁覺得頭痛。
“盟主一家來了!”
正這時,人群裏不知誰忽然呼喚了一聲,葉嫋嫋便望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又停在了一間蜜餞鋪千,那當頭騎在馬上的男人翻身而下,朝著她的方向轉過臉。
白衣客!
葉嫋嫋先是一驚,然後欣喜地走過去時,又看到已經做了婦人打扮的陳拾衣牽著兩個娃娃下了馬車,一男一女,甚是可愛。
“娘,有人在看我們。”
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強烈,女娃娃指著她的方向,扯了扯陳拾衣的衣袖。
聞聲,葉嫋嫋也停下了腳步。
熙熙人群中,兩個女人相視了一眼,不等葉嫋嫋說些什麼,陳拾衣就對她客氣地笑了笑,轉身帶著兩個娃娃進了鋪子。
他們已經不記得她了……
葉嫋嫋意識到這個問題,雖有遺憾,也就過去了。
不記得也好。
她輕歎著,既然確定了這裏依舊是那個世界,便幹脆向路人問了幾句,才知從燕雪遲和冥音穀消亡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年。
而這裏,正是當初舉辦武林大會的鎮子。
“變化竟這樣大了……”
葉嫋嫋不禁自言自語著,回頭,看向了某個方向,也不知冥音穀現在如何了。
轉身,她向著心中所念一步步走去。
與此同時,蜜餞鋪裏的陳拾衣似有所感,抬頭望了望店鋪外麵,那裏再沒有剛剛那個女人的影子。
“怎麼了?”
見妻子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白衣客關心問道。
陳拾衣搖了搖頭:“許是看錯了故人……”
話落,她自己便怔了片刻,故人,她怎麼自然而然就說出了這兩個字,可細細一想,腦中一絲印象也無,甚至,她已經不記得剛剛那個女人的模樣了。
也罷……
陳拾衣不再去想,含笑抱起了女兒:“你們想吃什麼呀,叫爹爹來買。”
……
“嫋嫋?”
晨光熹微,透過落地窗照在了房間裏,葉嫋嫋羽睫一顫,睜開了眼眸。
頓時,燕雪遲那張臉就撞進了她的視野。
“做什麼夢了,眉頭皺的這麼緊?”
男人一伸手將她攬在懷裏,低低私語道,葉嫋嫋臉上一紅,繼而又半垂著眼:“我又回到那裏了,白衣客成了武林盟主,還同拾衣生了對孩子,不過,冥音穀已經沒了……”
想到最後看到的,那穀中殘破衰敗的模樣,她的語氣有些失落。
燕雪遲卻沒有多少在意,隻把玩著她的烏發。
“你不傷心嗎?”
葉嫋嫋轉身看向他,“怎麼說,那裏也是你經營多年的心血。”
“沒有你在,又有什麼意思。”
燕雪遲附在她耳邊,隻說了這麼句話,說完,他忽而又歎了口氣,道:“不過,那兩個人都生了對孩子,嫋嫋,我們也不能落於人後吧。”
“喂,你……唔……”
葉嫋嫋麵露羞澀,剛吐出一字,就被燕雪遲以吻封緘。
別人如何,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就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