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思,我感覺到臉龐的熱度“蹭蹭”的往上,像是充血了一樣,紅透了整張臉。
“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我的臉猛的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用力之大疼的我“嘶”了一聲,“我告訴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除了我,你誰都不能看,誰都不能喜歡,知道了嗎?”
“你放開我!”我氣惱的去掰他的手,然而手穿過無形的空氣,根本落不到實處,氣的我口不擇言起來,“你連個軀體都沒有,讓我看誰去啊,看空氣嗎?還是你覺得你有本事能和我走在陽光底下結婚生子!”
那隻手猛地一鬆。
“咳咳咳……”我捂著脖子痛苦的咳嗽著,“還有,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我有自己的思想,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你不過是隻鬼,遲早都要走的,請你不要幹涉我的人生行嗎?”
我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把這段時間壓抑在心底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從頭至尾,扶搖一句話都沒有說。
等我說完了話,回過神來,才發現不對勁:“扶搖?”
沒有回應。
我有點慌了,挺直身子又喊了句:“扶搖你還在嗎?”
“在。”扶搖低低應聲。
“我剛才……”我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些本來就是我的心裏話,隻是一直以來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罷了。我過了二十年平凡人的生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有個鬼夫,還會遇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說不害怕,是假的。
“我從來不知道,你心裏是這麼想的。”扶搖的聲音很輕,像是離得我很遠,“我確實沒有實體,也不能像南潯一樣看著你和你對話,更不能讓你擁抱我,無論用怎樣華麗的語言掩飾,事實就是事實。”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從來沒聽扶搖這麼認真的說一段話,就像是一根針,明明紮進去連血都看不見,卻生生的疼。
“但你是我扶搖拜過天地,三跪九叩,明媒正娶的娘子。你活一日,我便多陪你一日,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到的諾言。”說完這句話,我就感受到剛才還圍繞在我身側的冷風驟然間消失了,想來應該是走了。
我傻傻的立在原地,明明是豔陽高照,卻如三九凜冬。
之後的幾日,我都沒有再見過扶搖。
無論我在白天喊他還是晚上喊他,他都沒有應過我,我想,大抵是我之前那些話傷到了他,所以他生氣了,躲起來了。
然而現實沒有留給我多少傷春悲秋的時間,就在兩日之後,海鷗又來找了我,要帶我去卓飛常去的地方,我站在房門口喊了扶搖好幾聲,都沒有應答,隻得按照之前的約定,邀了南潯一同前往。有人來幫她,加之她懼怕的扶搖不在,海鷗自然很高興,若不是我攔著,海鷗可能都會飄到南潯麵前給他來個“驚喜”的見麵禮。
卓飛去的地方是一家名為海藍的酒吧,和我想象的不同,海藍酒吧意外的安靜,相較於外麵那些鑼鼓喧天的地方,這裏令人不由自主的放鬆。
我一眼就看見了靠在吧台上那個穿著馬甲的男人。
如海鷗所說的,這個叫卓飛的男人長得很好看,眉目英挺,劉海半斜遮住左眼,往那裏一坐,自然成為一道風景線。
我示意南潯到另一邊等我,然後隨手拿了杯酒朝卓飛走去:“你好,請問這裏有人嗎?”
卓飛抬頭看我:“沒有。”他朝著我伸出手,“你好,我叫卓飛。”
“你好,陳安顏。”
我同他握了手,他並沒有越軌的行動,隻是朝著調酒師打了個響指:“一杯威士忌。”他將威士忌放在我麵前,“女孩子少喝些烈酒,這杯威士忌度數低,很適合你。”
“謝謝。”我也不客氣,接過小口小口的啜著,看到海鷗遠遠的站在卓飛身後,一臉怨念的看著他,卻不敢靠近。
我看見了他脖子上掛著的佛牌。
眼珠子一轉,我露出一個自認為很魅惑的笑容:“我還沒吃飯,你吃過了沒?”
“沒有。”卓飛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動作,“這裏沒有什麼好吃的,要不要出去吃?”
這麼輕易就上鉤了,果然是個色胚!
我心裏愈發同情起海鷗,順勢站起身來跟著他往外走,餘光瞥見南潯跟在我身後,心裏卻仍是有一絲不安,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