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地的研究部門,沙格魯是生物移植方麵的權威,可由於他對研究的過度癡迷,以及某些方麵的麻木,沒有一個助手能長期呆在他的身邊。
當然,若是你能忍受身邊有個人一邊解刨屍體,一邊用血淋淋的手抓著生牛排往嘴裏塞則另當別算。結果,這諸多的習慣,讓沙格魯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助手。
當沙格魯看見史達夫時,少年正在練劍,由於剛練時間不長,體力充足,顯得很是精神。
“你就是史達夫?”沙格魯直接問道。
揮劍的少年突然聽見有人問他,便收了劍,轉身看向來者。隻見問話的是一個老頭,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也有些髒,款式未見過,但布料卻是很好。
史達夫從小,五感就比正常人要強上一些,例如母親夜裏偷偷的哭泣聲,正常人便聽不見,他自我猜測,可能是因為自己從小就注意鍛煉和保養有關。
這時看見老人未見過的特殊的服裝,便猜測到了對方很可能是基地研究人員,而當對麵忽然吹來了一陣微風,靈敏的鼻子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更加確認了他的猜測,正要回話,突然注意到,對方衣服右邊那長長的下擺,有著幾點血跡,便改了注意,決定賭上一把。
無論是誰,其實每天都麵臨著賭博,打個比方,你要尋個人卻麵臨了一個分叉路口,當你選擇時,本身就是在賭。而決定你最終選擇的,便是賭資的輕重和勝率的大小。
而生活中的賭術高手,往往就代表著高效,被人讚溢為有能力。而不會取舍,經常失敗的人,則被人稱之為呆子。
史達夫通過自己的觀察,在這個分叉路口,發現計劃外的另外一條路,其勝率更大,回報更高,便決定賭上一把,換另外一條路走。
沙格魯問完少年,看對方轉身看向自己後,似乎正要回話,可忽然又把頭低下了,盯著地麵遲遲不語,不由得有了些氣憤。
“孩子,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沙格魯於是又再次重複的問了一遍,可說出的語氣腔調中,已經帶上了的不滿。
“啊,對不起,對不起。”少年誠懇地向老者表達著自己的歉意,“我剛才突然想到了一個學術上的問題,結果就入神了。”
史達夫的回答,顯然勾起了沙格魯這位研究者的興趣,於是便問道。“可以說出來讓我聽聽嗎?”
“我最近一直在想,我們人身體上的每個部件是否都有用,是否可被取代,是否可以舍棄。”說完頓了一下,撩起自己的衣擺,指著自己的小腹說。
“剛才我突然想到,每個人都有肚子疼的時候,大多數過一段時間便好了,可極少數人卻會劇痛,甚至在一段時間後被疼死。顯然,他們肚子裏的某個部件壞了,自己修不好了,所以就死了。”
“通過基地藏書室的文獻我查到,有學者將死者的肚子打開,發現死者疼的位置,確實有部件懷了,或者是腸子發炎了。”
“那些部件究竟可不可以換呢?為什麼學者們不做出試驗,給後人一個準確地結論呢?”
沙格魯聽著麵前少年不間斷的發言,除了震撼,還是震撼。聽說他才十二歲,竟然會考慮這類問題,不過聽完,便是自己也突然想做做這類試驗,不過還是對史達夫說道。
“若是病人疼死了,那他是因為自己的病而死。而如果你這類成功率極低的試驗失敗了,病人便是被你殺死了,你不內疚嗎?”
“錯,他那是為科研做出奉獻,他應該感到榮幸。”史達夫肯定而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