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員工道:“我孩子才四歲正是讀幼兒園需要大把用錢的時候,我丈夫的工作又一直不太穩定,家裏還有老人常期吃著藥,這時候丟了工作,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哎,仔細想想真的是太可惡了。”有人道,“虧我們一直以為她是以能力自居,沒想以暗地裏是這樣的人,完全不顧我們這些小員工的死活。”
“要我說人家那是聰明得很,一早就攀上了江總這棵大樹,這不,一出事人家什麼洗得幹幹淨淨,高工資高地位照樣有什麼都不受波及。真正被當炮灰的還不是我們這些人。”
“就是啊,世道不公向來如此,別人的錯誤也要我們來買單,唉,能怎麼辦,人家有江總,我們就算想訴苦,也是投訴無門啊。”
“可小聲點吧,這兒是茶水間,萬一她進來聽到,我們就真的全完蛋了。”
夏澄沒有再聽下去,她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回辦公室,失落的趴在那兒很是難受。她沒想到人心難測到這種地步,一點點的小挑撥,就可以把人的負麵情緒擴大化到這種狀態。
如今所有人都認為她根本不是憑能力留在公司,而是因為跟江盛衍的關係才留在公司,甚至大家還覺得她若是不被辭退都天理難容了,對那些要被辭退的員工,根本不公。
下班後,大家陸續走了,林舒可來叫了一回夏澄,可夏澄沒有要走的意思,林舒可隻好一個人先走了。直到全公司都走完了,夏澄還趴在辦公桌上一動不動,直到有人戳她的背。
她抬起頭,見江盛衍正看著她,她苦著個臉:“你怎麼來了,你不要來這兒,萬一被人看見了多不好,別人又要說我是靠著跟你的關係才留在公司的了。”
“靳綸已經把事情告訴我了,我也讓他去查那個發匿名郵件的人了。”江盛衍坐到她旁邊道,“不過一點流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你不明白。”夏澄像個軟體動物一樣趴在那兒根本沒有要動一下的意思,隻道,“我現在感覺我像是一個大罪人一樣,阿衍你告訴我,這次裁員沒有我的名字,到底你是因為我的能力,還是因為我們的關係?”
江盛衍皺眉:“怎麼,連你自己都懷疑自己嗎?”
“可是所有人都這麼說,他們都覺得我才是那個始作俑者,我才該被你淩遲處死,他們不過是受了我的波及,替我扛了罪果。”
“小澄,裁員是我向所有公司高層提出來的,這陸陸續續公布出來的裁同名單也是高層們所有會議決斷出來的結果,不是誰一個人可以左右的,我也不能,明白嗎?”江盛衍摟著她的肩道道,“況且我們這樣的公司即便是現在沒有裁員,年底或是明年也會有一次小規模的優勝劣汰,這是很自然的。”
“所以進鼎盛的員工都應該要明白,隻有優異的成績,傲人的能力才能真正一直屹立於公司不倒,為什麼有的員工在鼎盛才一個月也不曾受裁員衝擊,可有的員工在鼎盛可能好幾年了卻仍然要被裁掉,因為我們裁員從來不看資曆,隻看成績表現。”
“那些自己本來就表現不好的員工,他們也應該自己就明白自己的斤兩,早早替自己找好退路,這才叫生存之道,若即沒有退路,也沒有公司拚命努力過,那被淘汰也是活該,這就是生活,這就是工作,這就是職場,跟任何事件所謂的牽連都沒有關係。”
夏澄默默把頭搭在他肩頭上,隻道:“阿衍,不管你是在說認真的,還是安慰我的,我都覺得很開心,真的。”
“傻瓜,不要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這可不像是你的為人啊。”
“隻是,隻是你不明白也沒有聽到那些難聽的詞彙,我今天都沒有出過辦公室,有一種一出去就被當成過街老鼠的滋味,你明白嗎,又壓抑又難受。”
“我會讓靳綸出麵壓製公司這些不好的輿論,若是再有人敢胡言亂語我就直接把那人開了算了,反正都是在裁員。”
夏澄看著他,突然笑了:“你這樣說可就是專製了。”
“終於肯笑一下了。”江盛衍卻點著她的鼻梁道。
……
雖然公司這些天還是總會有那些流言傳出來,但夏澄也強打起精神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些事,不管別人說得多難聽,她隻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這天下班後她去找江盛衍,迎麵碰到馮娜娜朝自己行來,夏澄勉強打了個招呼,哪知馮娜娜卻笑看著她道:“我還以為這段時間小澄姐不會有心情約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