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點了點頭便進去了。其實江盛衍也沒有收拾什麼，把吃剩下的東西裝起來，垃圾另裝，望遠鏡也收了，他獨自望著星空好半天，快過了大半個時辰的樣子，估摸著帳篷裏的人應該睡著了，他才進去。
夏澄整個的蜷縮在裏麵，一張毯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江盛衍忍不住好笑，坐在她旁邊，他突然道：“其實……我是第一次跟女孩子出來露營。”
這些他原想親自說給夏澄聽的，可就是不太說得出口，隻好趁著她睡著再自言自語。
“嚴格說來，應該是我每一次跟女孩子出來約會吧，以前從來沒有跟其他女人做過這些事，更沒有跟別人一起看過什麼流星雨。”
“你是第一個，我希望也是唯一的一個，你明白嗎？”
蜷成一團的人兒沒有給他回應，他忍不住苦笑：“小澄，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做這些，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以為一切已經夠明顯了，還是，是我始終沒有跟你明確說過，所以……”
江盛衍的手放在那蜷起的人身上，輕輕的，似乎怕再壓得重一點點就會把人吵醒一樣，他道：“我喜歡你，如果你也一樣，至少給我一點回應，哪怕一點點讓明白就好，讓我知道我沒有在一廂情願。”
江盛衍說了這些似乎如釋重負一般呼了口氣，又坐了一會兒，才躺下背對著她睡了。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他躺下睡著的時候，背對著他的夏澄眼睛是睜開的，一直是睜開的……
淩晨四點！鬧鍾準時響起。
江盛衍翻身就起來，沒有絲毫的猶豫，似乎他的字典裏沒有賴床這兩個字。然後把夏澄也給撈了起來，夏澄是一百萬個的不願意：“讓我再睡一會，就一會兒……”
“不行，難得來一趟，錯過了日出多可惜，等一會下山的時候你在車裏再睡吧。”
山頂的清晨氣候變化大，溫度低，清露如洗，天邊慢慢冒出魚肚白的時候，夏澄的手都還有點冰涼。
江盛衍便緊握著她的手，道：“以前有看過日出嗎？”
“讀書的時候有學過一遍課文叫日出。”她答得一本正經。
江盛衍忍不住笑了，望天邊那一團紅日漸漸露出臉來，越來越圓越來越高，溫度也跟著慢慢上漲，他突然又道：“小澄……”
夏澄轉頭看著他，他道：“你會記得昨晚到今天的事嗎？”
“隻要不被車撞，我應該不會失憶吧。”夏澄半開玩笑地說道。
可不知為何，江盛衍似乎對她的回答並不是十分滿意，愣愣地看著她。夏澄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不是這個，她道：“阿衍，那你以後還會再帶我出來玩嗎，就像這一天一晚一樣。”
江盛衍笑了：“當然。”
夏澄也笑了，指著漸入半空的太陽道：“你知道嗎，你就像這輪日出一樣，初見時冷得像塊冰讓人不敢靠近，可漸漸的你竟然有了溫度，甚至讓人忍不住想要越來越接近，越來越移不開眼，想看清楚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盛衍緊握著她的手，他不太確定她這些話算不算是承認他的心意，但聽得他心裏很舒服。
“小澄，隻要你願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都是那個有溫度的太陽。”
“那我可以嚐嚐是什麼味道嗎？”她突然大膽的問。
“啊？”江盛衍一時沒反應過來。
夏澄已經湊過去壯著膽子在他嘴邊親了一下，這是她第二次親他了，她說：“我這次可沒喝酒啊。”
江盛衍一把抱住她低頭吻住那兩片唇不放，夏澄呆住了，這跟預想的不一樣，他為什麼沒有紅脖子的推開她呀，她感覺她中計了，不過他的嘴裏好甜啊……
回程的路上，江盛衍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拉著她的手，她指著前麵的路牌道：“上麵有監控，拉手不太好吧，不安全。”
江盛衍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不是想睡覺嗎？”他問。
夏澄苦笑，這種時候她哪裏還睡得著啊。隻撒謊道：“你開車這麼不顧及安全，我可不敢睡。”
一直到小區門口，夏澄都忍不住臉紅心跳，那種在山頂看日出時的激動心情就沒有平複過。
“那，我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點啊。”夏澄準備打開車門。
江盛衍拉住她，突然道：“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夏澄瞪眼。
“小澄，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他問。
夏澄的突突一跳，這是要跟她確認關係嗎？她想了想突然抬頭笑道：“我要求很高的，你合不合格我還不知道呢，且讓我再考察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