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回夏澄打斷了巴爾的話:“是這樣的巴爾先生,前兩天在久久銘看到他們推出了新菜品,正好想到巴爾先生也是西餐名廚,便在這邊訂了一個明天中午用餐的位置,此次致電就是想問一個巴爾先生是否有興趣賞臉共進午餐?”
巴爾即便還以糾結他是要去維也納還是去久約,這都沒關係,甚至哪怕巴爾明知道這是夏澄作為一個獵頭公司業務員慣用的拉攏技倆,也沒有關係。就算明白可能這次用餐夏澄難免是要提到巴爾不想提的問題,可重點是巴爾對久久銘的菜品垂涎已久。
對於一個廚師而言,這是不能拒絕的誘惑。
夏澄電話那頭一時靜止了好幾秒沒有聲音傳來,不過她嘴角仍舊帶著笑,她知道巴爾會回應她。
果然,不一會兒,巴爾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你訂到了久久銘的位置?”
就是要這個效果,他驚訝也才會明白久久銘的位置不好訂,更能明白夏澄約見他的心思是多麼的誠懇用心,他就更不能拒絕了。
“是的,巴爾先生,雖然確實有些不容易訂到,但倒是有幸讓我訂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好,那麼夏小姐,我們明天中午見。”
“多謝巴爾先生賞臉,明日午時,我在久久銘等候先生大駕。”
掛下電話,她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隻要訂到位置,巴爾自然會來這是意料之中,不過訂位置可當真是不容易啊。
這天晚上,夏澄熬夜到很晚,她整理了一下維也納那邊的情況,也在腦海裏不斷預演了幾遍跟巴爾見麵後的說辭,前前後後一些不可預見的情況她都算在其內,隻希望明天的見麵能順利吧。
躺上床,翻著手機,微信上又有錢一銘發來的信息,不過是說些想她,想約她出來吃飯之類的話。
手停在手機之上,夏澄想著如何回複錢一銘的邀請,可是……盯著手機屏幕愣了半晌,她發現她竟然毫無半字可跟錢一銘講的。這段時間她確實是太過忙碌,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她並不是因為忙碌而遺忘了錢一銘。
以往,哪怕他們在同一個公司上班,哪怕他們天天見麵,哪怕她也一樣如此忙得天昏地暗,可她從未曾遺忘錢一銘,反是時刻都想著他的業績如何如何,他今天表現如何如何,或者今天下班他們要如何在一起約會吃飯。
可是現在,她絲毫都想不起這個男人,從錢一銘離開慧眼,他們就沒有再見麵過。縱使三天兩頭他會給她發些信息,可她除了回些必要的並沒有其他。放下手機,盯著天花板她迷茫了,她的心什麼時候竟全然沒了錢一銘。
大抵是從懷疑他朝三暮四開始吧,縱使他真跟陸菲菲沒什麼,到底還是有個創可貼貼在了她胸口,始終是不舒服。
算了,明天跟巴爾見麵的事情才最重要,自己何必還在這兒糾結這些無關緊要之事。若錢一銘真一心待她,自會明白她的忙碌,若並非一心,她更不該再在這個男人身上浪費時間。於是她回了一句:今天有些些累,先休息了,有事改天再談。
然後,就睡了。
夏澄沒有穿職業裝,而是選了一身較為舒適的白裙裝,看起來更生活更隨意,在西餐廳的地方,也沒有那麼奇怪。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讓巴爾一見到她,就有種是來談生意而不是來吃飯聊天的感覺。
巴爾是一個典型的法國人,漂亮深邃的麵孔,好看的藍眼睛高鼻子,挺直高大的身材,給人一種魁梧有力的感覺。夏澄起身跟他握手之時,他也顯得很開心,直道:“夏小姐果然不簡單,你可知我可是訂了好久也沒訂到這兒的位置啊。”
巴爾能這麼開心自然是再好不過,足見這一步棋是走對了。夏澄淺笑道:“巴爾先生過獎了,我也不過是一時運氣好正好碰到別人取消了訂位罷了。”
這時服務員過來點餐,夏澄自然是讓她把酒水菜單等都遞到了巴爾麵前,還自謙道:“說起西餐,我自然是沒有巴爾先生您這位地道的法國人更有見解,更何況您還是廚師,這一餐無論如何也要巴爾先生來點,這樣我們才能盡嚐真正的美味啊。”
論誇人,在獵頭公司工作的的員工,哪個不是佼佼者;而論不著痕跡的誇人,那麼夏澄是一定能排得號的了,巴爾一邊看菜單,一邊深有意思的看了夏澄一眼,這姑娘倒是有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