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帶著人皮麵具,走在看熱鬧想接近晚多的群眾之中,她遠遠地看了晚多一眼,晚多長大了,甚至讓她乍一看都有些認不出來,這個臭小子,較之原來成熟了許多,五官的線條再也找不到原來小包子的影子,而是一個成熟的男子了。
她想了想,晚多今年,怕是二十了吧?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覺。可能是因為她一直盯著晚多,晚多似乎感受到了那樣的目光,轉過身看向她這邊,卻沒有發現熟悉的容顏,隨即眸色黯然下去,又跟身邊的鎮主說了幾句,就去了鎮主的府中。
清歡臉上帶著人皮麵具,她隻是這麼久沒有見到晚多,很想念他,料想自己帶著人皮麵具也不會被他發現,索性就大膽地出來看看他,看看他成長為什麼模樣。讓清歡有些黯然。
隨即她又想開了,既然已經決定要離開了自然不能拖泥帶水,就算看到朝夕相處那麼多日的晚多,她仍然沒有上去相認的打算,若是讓那些可愛的人們知道她就是走了很久的女王,怕是都下巴會掉呢。
微笑著走出包圍圈,沒錯,她確實就是個膽小怯弱的女人,在不能選擇的時候就一個都不選,她還深切地記得那大嬸說得話,女王是個不懂得惜福的人。
她真的是呢,不懂得惜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是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也得轉身離去,清歡苦笑一聲,晚多沒有認出她,讓她有些遺憾呢。就算認出了又怎樣,難道她就能跟著晚多回去嗎?
清歡撕下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她離開一年多的時間裏,香如故從來沒有用什麼通緝令之類的東西非要將她帶回來,她知道香如故不願意那樣做,但是暗地裏還有很多人都在尋找她,這一點,她也知道。
她看了看鎮主家的方向,打算今晚就過去留下字條,然後離開這個小鎮先回江南去,她喜歡那裏,就算是做一輩子小二簡單的生活,偶爾跟她身邊的人鬥鬥嘴,也是挺不錯的生活。
她轉身進門,跟收留她的大哥嫂子說了幾句話打了聲招呼,就回去後麵院子自己的房間,她沒有發現在她身後,那憨厚的大哥和大嫂一臉擔憂的模樣,直到她進了屋,那大哥才道:“會沒事嗎?”
大嫂笑道:“沒事,我看啊,人家對這大妹子感情不一般,別說沒事,就是有事,也會是喜事的,走吧走吧,幹活去,別擱這杵著了。”那大哥笑了笑,也沒反駁,就跟著自己媳婦幹活去了。
清歡一進屋子就感覺不對勁,房間還是她的房間沒錯,卻有一種陌生的味道,她的房間有人進來過。她的第一直覺永遠都是最準的,她也不怕,就現在自己的身手,對付幾個毛賊絕對沒問題。
誰知看到桌邊喝茶的人,她就愣住了。桌前的人直眉冷目,雙眸透著水霧,完美的側麵線條展現在她的麵前,而那雙修長的一看就是不太會武功的雙手正疊加在一起,那雙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
她一愣,晚多怎麼會在這裏?她隨即望了望身後,晚多似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低沉誘惑的嗓音如流水般道:“你身後沒有人跟蹤,我是在你前麵回來的。”
那副樣子,似乎他就應該在這裏,這裏就是他的家一般,清歡笑了笑,她以為對付晚多,她還是很有辦法的,走過去喝掉他麵前的茶水,笑眯眯地問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晚多不說話,也不笑,隻是定定地看著她,一如剛才她進來之時晚多看她的眼神。清歡有些不自在,笑容也僵硬在唇瓣。她不爽地道:“你一直這麼看著我幹嘛。”
晚多還是不說話。她怒了,剛想張口,晚多就像是一陣風一把絲死死地將她抵在剛才進來的門上,“咚”的一聲,她一愣,怒道:“你幹什麼?”晚多的雙眸帶著幾分怒意,似乎有火苗從他墨黑的雙眸中迸射出來一把,那裏麵,隻有一個女人的身影。
“你還問我幹什麼?清歡,你很有種!”說完,他就狠狠地吻在清歡的唇瓣,帶著不可抵擋的霸氣和銳利,屬於男人的一種占有意味,清歡措手不及,她狠狠地推他打他,他卻根本不為所動。身形都沒有改變一下,她自認,剛才下手,並不輕。
身上的男子根本不理她,最後被她打急了,就將她的雙手反按在門上,一直深入地吻她,狠狠的,似乎要把這一年多來自己所有的擔驚受怕都從口中傳給身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又自私自利的女人!
清歡原本帶著怒意的雙眸,突然睜大,晚多竟然咬破了她的唇瓣,狠狠地吸著她的血,血液的鐵鏽腥味一下子彌漫在整個口腔中。她嘴巴痛,可是心也跟著痛了一下,臉上感覺到一陣濕潤,晚多流淚了。她一愣,剛才所有的怒氣和不爽全部消散。
晚多,怕是很委屈吧,她歎息,整個人都軟化下來,緩緩地閉上眼睛,不再掙紮,晚多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溫柔和順從,舌尖輕輕地舔著剛才被自己咬破的地方,帶著憐惜和抱歉,還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