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老舊的木製門,瞬間一股黴臭味撲鼻而來。
揮揮手,象征性的揮去有些刺鼻的味道。緩過勁來後,看著那熟悉的桌椅與布景,單雨璿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泛酸。
自從媽媽去世後,她還是第一次回來,然而這第一次或許也將是最後一次。
三天後,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就要被拆了,改成一個可以推動B區經濟發展的水上樂園。而她也於昨天收到了房子的款項,恰好夠弟弟的大學學費。
再一次看看這個舊房子,歎了口氣後便轉身出門,剛要帶上門,後麵就傳來隱隱的說話聲,轉頭看去,隻見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緩緩的出現在了眼前。
“衡爺,這最後一戶人家我們已經收購了,三天後就可以動工。而且這周圍的人都已經清空了,除了我們的工人,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外人存在了。”
一個中年人點頭哈腰的對著一位穿著淺灰色西裝的年輕男子說道,從他那副殷勤的樣子便可以看出那位年輕人的地位怕是這這一行人之中最高的。
顧梓衡麵無表情的站在這群人的中間,如同眾星拱月般的姿態,那高高在上,如同王者一般的氣質令得在他身邊的人,都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一個錯誤就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他的五官很深邃,很立挺,就如同上帝手中最完美的藝術品一般,讓人忍不住就想要讚歎。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俊朗的人,卻總是冷著一張臉,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又讓人感到莫名的害怕。
“李書記,這個人也是工人?”顧梓衡一臉冷漠的打斷了村書記李愛國的話,語氣裏的疏離與冰冷令得李愛國忍不住心裏打了一個顫。
李愛國順著顧梓衡的目光看去,當他看見那站在小房子門口的單雨璿時,瞬間整個臉都黑了。尤其是當他看見顧梓衡那冷漠的表情時,他立刻小跑的上前,一臉的陰鬱。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這裏已經不許外人踏足了嗎?”
單雨璿聽著李愛國那刻意壓低的聲音,抬頭看向那站在人群之中的俊朗的男子,眼神微微一暗,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緊。
“李書記,對不起,我馬上就會離開,給您添麻煩了。”單雨璿淺淺一笑,隨即便略過他向前走去。
“快走,別在這邊礙事。”李愛國叮囑了一聲便小跑的回到了顧梓衡的身邊,臉上立刻換上了諂媚,“衡爺,不好意思,這她是這最後一戶的住戶,她今天過來隻是來看看的。”
顧梓衡低眉看了眼李愛國,隨即抬頭看向那個一直挺直著背脊,一臉平靜的向這邊走過來的單雨璿,幽深的黑眸裏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亮光。
“我知道。”
單雨璿的腳步一頓,那雙向來平靜的眸子裏在聽到他的話後掀起了一陣漣漪。
穩了穩心緒後,她才再次抬腳向前走去。
李愛國聽了顧梓衡的話微微一愣,知道?知道什麼?“啊?衡爺?”
顧梓衡見前麵的人不為所動,臉上那冰冷的神情立刻又冷了一度。
“待會兒我要回A市,所以你不用跟我說那麼多的廢話。”冷淡的丟下這麼一句話後,顧梓衡便抬腳向後走去,那冰冷的態度令得圍著他的一幫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趕忙追了過去。
李愛國在離開之前,轉頭生氣的看了眼單雨璿,可是當他觸及到她那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神後,隻得歎口氣,然後大步的也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