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的?”“剛剛下飛機。”走過來的顧家銘帶著一種殺氣,但是被笑著的郝帥消解了。“你個臭小子!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呢!”顧家銘眼角掛著的,是淚嗎?偷看他們倆的柳華山十分不解,話說,什麼叫做一聲不吭就走了?難道不是顧家銘把郝帥逼走的?難道自己又誤會他了?“我爸身體不行了,去美國給他看看,時間很緊,所以……”沒說完的話被顧家銘一個擁抱打斷了,站在拐角的柳華山覺得這倆人擁抱真是——“國色天香”啊!
忽然顧家銘的眼神一冷,放開了郝帥,“偷瞄什麼?!出來吧。”誒,偷藏的柳華山看了看四周,難道是說自己呢?!聽見這句話的郝帥也扭過頭來,看見地板上投射著的小小的身影,“大神……”都這樣叫了,還不是自己麼?!柳華山無奈地又走出來。“去把杯子放下,一起吃個飯吧。”郝帥溫柔地一如曾經的顧家銘,隻是這份溫柔,讓柳華山有些心疼,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坐在飯桌的三個人仿佛回到了曾經的某個時光,那時候顧家銘溫潤如玉,郝帥脾氣暴如雷,白色的襯衫總是在風裏飄揚,自己還是胖胖的模樣,隻是再看現在,兩個人西裝革履,郝帥眉眼間都是溫存,顧家銘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決斷者的氣質。兩個男人正談論著她並不關心的東西,看著他們的樣子,坐在中間的柳華山忽然就哭起來,這幾年的回憶像斷了的默片,一幕一幕放映出來,淚水就決堤一樣飆出來,讓兩個剛剛還談笑風生的男人措手不及了。
沉浸在回憶的柳華山哭得很放肆,不顧及旁人的目光,似乎把忍了好久的眼淚都拋了出來,淚水遮擋了麵前的一切,隻剩下大片大片的光亮,還有急忙趕來的侍者的身影,然後聽到摟住自己肩膀的顧家銘說了一句,“這個菜太辣了,都告訴你們了,這位小姐不能吃辣椒,什麼服務?!”依然哭著的柳華山在心裏默默罵了一句,“靠!”
左邊的郝帥遞過來的紙巾被柳華山攥在手裏,而她就把眼淚鼻涕放肆地擦在顧家銘名貴到能吃十次大餐的西裝上。大概哭了很久吧,反正哭得都想脫水了,貌似,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像小嬰兒一樣倒在顧家銘的懷裏睡著了。當她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自己熟悉的環境,客廳裏還充斥著足球比賽特有的呐喊聲。穿上拖鞋,站在臥室門口的柳華山看見了這樣的情景——兩個男人衣衫不整地坐在沙發上,當然是分開坐的,一大堆的啤酒易拉罐橫七豎八地倒在茶幾上,花生米之類的東西也灑在那裏。其中一個男人突然跳起來,“進了!”另一個男人低頭淺淺笑起來,說了句,“什麼嘛?!”柳華山頓時淩亂了,這倆人不會出什麼事了吧,該不會麵帶笑意的郝帥忽然發現自己喜歡的其實是顧家銘吧?!不可能,肯定不會,都是宋朗哲和司小綿的事情搞得,自己的婚姻觀愛情觀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