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呃!那個,我……”畢瑩吞吞吐吐的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朱博航卻突然眼睛一亮,詭異的笑了。
“寶貝,你不會是還在吃醋吧!”
畢瑩的臉紅了,她凶巴巴的錘了朱博航一拳:“哪有,你胡說。”
“噢!是嗎?”朱博航笑的更深了。
“我,我不理你了。”
戴珊娜從廚房裏出來,就看見一幕搞笑的畫麵,女的嘟起嘴生氣,就是不理會男人,男人帶著笑容,好聲好氣的哄著女人,女人不吃他這一套,男人歎了一口氣,攫住她的下巴,穩住她嘟起的小嘴,女人一開始反抗的厲害,最後卻比男人還熱情的攀住他的肩膀深吻起來。
戴珊娜揚了揚眉,興味地說:“兩位,客房已經鋪好了,我想床會比沙發舒服得多。”
兩人迅速分開,其實是畢瑩把朱博航給推開了,遠離朱博航正襟危坐,整張臉爆紅,都讓人擔心她會不會腦溢血。
天啊!羞死人了我。
“矜持點,戴珊娜。”
朱博航白了戴珊娜一眼,站起來走到畢瑩身邊坐下,明眼手快的把又想跑的女人抓回懷裏抱緊,低聲順毛。
戴珊娜啼笑皆非,叫她矜持點?怎麼剛才又不見他兩矜持點?戴珊娜無語了,把水果盤放下,也在沙發上落座。
傍晚,戴珊娜的妹妹帶著孩子來串門了,她與戴珊娜長的很像,也同樣熱情,給了畢瑩一個大大的擁抱,她的三個孩子也很熱情,各在畢瑩臉上留下一灘口水。
那三個小孩很調皮,常常惹大人生氣,他們的母親有時候氣不過的還會把他們抓來打屁股,有了這一家人的加入,整個屋子都變得熱鬧起來。
畢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一直跟著那三個小身影跑,戴馬蓮看見後,笑著在她旁邊坐下:“他們太調皮了。”
戴馬蓮說的是很蹩腳的普通話,她的丈夫是中國大陸人,畢瑩不知道,很震驚,許久,才從震驚中回神,又看向那群孩子,揚起淡淡的笑容。
“不會啊!很可愛。”
“有時候會把大人給氣的直跳腳。”
畢瑩沉默了一會,看向笑盈盈的戴馬蓮,肯定的說:“可是你很愛他們,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很幸福。”
“我很愛他們。”戴馬蓮沒有否認,衝畢瑩狡黠的一笑:“其實,我本來是有四個孩子的。”
“咦?那還有一個現在在哪?”
“死了。”戴馬蓮笑意不減,平靜的說:“得白血病死的,也是個女孩。”
畢瑩呼吸一窒,表情變得僵硬,戴馬蓮仿若沒有看見般,扭頭去看那三個孩子,接著說:“我姐姐告訴我,你的第一個孩子死了,你很傷心難過,叫我來開導開導你,我覺得沒必要,你一看就是個堅強的女人,你一定能熬過去的。”
回頭對畢瑩笑了笑:“我的女孩死去的那一年剛好五歲,她死了之後,我也傷心了一陣子,可是我很快就挺了過來,我知道,我的女孩肯定不會喜歡她最喜愛的媽媽整天哭泣,我愛我的女孩,她隻是比我們先一步去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她永遠都活在我心裏,我想連著她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耳邊聽著戴馬蓮蹩腳的國語,畢瑩感到那些字似乎都有了生命力,正一個字一個字硬生生的打在心口,是那樣疼痛,是那樣震撼,是那樣令人難忘。
真的是這樣嗎?
接下來的幾天,畢瑩大多數都沉默不語,變得異常安靜,朱博航沒有過問,也不去她身邊吵她,就讓她一個人靜靜地呆著,看向戴馬蓮的目光多了一份感激。
他又欠下了一份人情。
三天後,畢瑩恢複了正常,這裏所說的正常是指她出事之前,活波,愛笑愛鬧,常常與戴馬蓮那三個小家夥鬧在一起玩,尖叫連連,精力充沛的讓人頭疼。
在戴珊娜家裏開心的又過了兩天,他們終於準備回國了,飛機上,畢瑩牽起朱博航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仰頭認真的對他說。
“航,我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
是的,再也不會了,她要連帶著逝去的孩子的那一份一起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