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視野盡處,滿是蕭條之色,毫無生機之感。山野深處,冒出一條羊腸小道,蜿蜒著,少女青澀扭捏般,一直延伸往山下的村落。
此時,一名憔夫背著竹簍,從山上步履穩健的走來。樵夫約莫三十歲許,中等身材,頭上黑發如墨,束紮一發髻,膚色略顯黝黑,一身粗布衣褲,補丁不少,略顯寒磣。
山下村落,已是炊煙嫋嫋。夕陽西下,金黃色的餘霞,已在天際中彌漫開來,空氣中的迷蒙之色越發濃厚,凡人目力所及之處,也就不過幾丈遠。
在山腳邊大約百丈遠的田野地方,散落著一座獨立的農家小院,院內有幾間泥土房。小院的四周簡易的圍了一圈半丈高左右的陳竹籬笆,前門處建有一個可供路人躲雨的門蓬。
院子裏,隻見幾名女子顯得格外忙碌,在幾個房間處,持物進進出出,門簾時時隨風飄動,讓誰都感覺出了幾分緊張的氣氛。
“哇……”一聲啼哭,格外響亮!“生了。母子平安!咱哥終於有兒子了!”一名身著紅色短襖、橘黃棉褲的少婦從一間屋子內跑出,麵泛喜色的向其他忙碌的女子喊道。
此少婦名叫藍玉娘,高束發髻,麵容嬌美,膚如凝脂,二十六歲許。其雖身著樸素的厚襖,但身段卻是玲瓏有致,婀娜多姿,走起路來波瀾起伏,一身曲線被衣服勾勒的完美無遺。
“吱啦”一聲,農家小院的大門被一隻粗糙的手掌推開,樵夫藍大石急促的走了進來,關上門,雙手麻利的取下背上的竹簍,將之放在門邊的石台上。
“哥,你回來了。”藍玉娘小跑著過來,高興的喊道:“嫂子生了,是個大胖小子,咱老藍家有後了。”
“啊!謝天謝地。”藍大石聞言突然喜極而泣道。一旁的藍玉娘像是預料到結果,也不多語,隻管扶著哥哥寬厚的肩膀,一隻白皙如玉般的纖手在其哥哥的背上,輕撫著安慰,兄妹的感情一向情深,此時情景更是羨煞旁人。
老藍家單傳到藍大石這一代,父母去世的早,就他跟藍玉娘兄妹倆相依為命。前些年,藍玉娘有幸被介紹嫁往附近城裏一戶殷實的人家。
其丈夫名叫朱大貴,老實勤快,關鍵是對藍玉娘言聽計從。夫妻倆在城中鬧市區,經營著一家幹貨店,生意興隆,家裏育有一年幼女兒,日子過的還算愜意。
此次藍玉娘早早從到城裏走山貨的族親那裏,聞知自家嫂子臨盤待產,急忙留下丈夫朱大貴在店裏照看,匆匆的從家裏,簡單帶了一些換洗的貼身衣物,順帶在城裏購買了一些孕產婦補品,馬不停蹄的趕到哥哥藍大石家裏幫忙。
趕到時,正好碰見藍家族裏的一些女子也過來幫忙,雖然不停的忙活了好幾天,但藍玉娘作為外嫁的閨女,大家也格外的照顧,相互幫襯著,嬌軀也沒怎麼累著。
院子正屋內一張鋪著墊褥的木床上,藍大石的老婆方玉茹產後,正斜靠在其上小憩。此刻她兩眼慈祥的歪看著一邊房族妯娌抱著的嬰兒,滿臉的母愛連連。
“讓我瞅瞅!真是個寶貝兒子啊!”藍大石欣喜如狂的有點手舞足蹈,同時低頭挨近嬰兒,親昵狀有點癡。隻見繈褓中的嬰兒,全身被一件紫色棉襖包裹著,隻露出一張紅通通、帶著皺褶的小臉蛋。小嘴精致,唇廓分明,正在一張一吸,甚是可愛。
嬰兒五官端正,天庭飽滿,皮膚紅潤,典型的帥哥胚子。藍大石雙手抱著繈褓喊道:“像我像我!”並環顧左右的似乎在顯擺,臉上喜色愈發更濃。
……
日月如梭,時節如流。在一片綠油油的廣闊田野裏,幾個年齡相仿的少年在田埂上嬉鬧。其中一名少年容貌長的極為英俊,頭發烏黑發亮,布帶繞紮一發髻,一襲藏青色衣袍,隨風飄逸,瀟灑之極。
另有一名皮膚黝黑的少年從不遠跑來喊道:“藍冰哥,咱們回家吧!午餐時辰到了。”隻見藍冰對那皮膚黝黑的少年回了一句:“虎子!你喊下其他兄弟們,打道回府。”
這個名為藍冰的少年正是藍大石的兒子,今年十二歲,個子已與其父齊高。藍冰自幼聰明伶俐,做事頗有主見,在村落裏一群孩子中,一直是個領頭的角色,為人仗義,孩子們都樂意跟他玩耍。之前那個被其稱作“虎子”的少年,名為藍虎,就是他的鐵杆粉絲。
藍冰家所處的村落,名為紅槐亭,並不怎麼出名,地處曼陀羅城最偏僻的北邊山坳,麵積不大,也就幾十裏的樣子。而整個曼陀羅城卻很大,方圓百萬裏有餘,人口眾多,商貿發達,是很多年輕人追夢向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