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看了看簡歆,搖頭,“我不是來送人的,我來錯地方了。你們繼續吧。”
原來,沒有朋友的感覺是這個樣子。原來,我不是她的朋友。
廖凡擔憂的看著我頹廢的樣子,“別傷心啦,她不告訴是有原因的。咱們都認識了這麼多年了,簡歆是什麼樣子的人,你會不清楚嘛?簡歆是不想你傷心,這才沒有告訴你的,我想,如果她看見你這個樣子,也會很難受的。”
“我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麼告訴林瑤,都不告訴我!”我憤憤的歪在書桌上,懶懶的不想動彈。
“其實,”廖凡欲言又止,“你還記得那兩張電影票嗎?是簡歆叫我帶你去看的,你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嗎?是她辦理轉學手續的日子,她不想讓你碰見,她會痛不欲生的。可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是說,越是親近的人,越是容易受到傷害。”
林瑤從外麵走到我的麵前,站定。“可帆,我有話跟你說。”
我轉過頭去,不打算看她臉上得意洋洋的表情。“第一名你搶去了,我最好的朋友你也搶走了。你還想從我這裏搶走些什麼,直說好了,我送給你。”
“可帆,”林瑤將我從書桌上拉了起來,臉上憂傷的神色裏看不出一點點的得意洋洋,“今天下午,簡歆坐飛機飛往美國,如果不是特殊的原因,你怕是一輩子都看不見她了,你作為她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麼不去送她?”
我不滿的看著林瑤,“有你去就好了呀,不是嗎?反正她喜歡跟你在一起多過跟我。”
“你還在生氣她沒有將她離開的消息告訴你嗎?”
“我為什麼不能生氣!”我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我現在跟我最好的朋友掰了,你滿意了!”
林瑤從包裏拿出一封信,“這是簡歆給她最好的朋友的信,你到底要不要看,隨你。”
信被重重的甩在了我的書桌上,雪白的封麵上赫然寫著我的名字。我不禁感覺到鼻頭一陣酸楚,我將信封拆開,裏麵雪白的信紙裏隻寫了三個字。
對不起。
淚水漸漸模糊了我的雙眼,簡歆遙遠的歉意透過這張信紙傳遞到了我的心裏,激起一片淚花。
對不起,我最好的朋友。
飛濺的水花裏,一位天使一般純潔的女孩被定格在照片裏,照片被遠渡重洋,郵寄到了我的手裏。林瑤甚是羨慕的看著我手裏的信,廖凡依舊那樣大度的看著我,就像是我們從來都沒有分別過,依舊跟簡歆在的時候一樣。
簡歆,你知道嗎?我將你比喻是天使,可是我更想跟你說,一定是上帝曾經嫉妒過這樣一個完美的女孩,所以他將這個女孩的靈魂一分為二,分別叫簡歆和可帆。
雨犀利的拍打在公交車那灰蒙的玻璃上,倒似乎是一麵鏡子橫在我的麵前,能讓我好好的看清楚自己。
那雨似我的淚,瘋狂的在光滑的玻璃上流淌著,竟將映在玻璃上的我撕碎、分割,而那分裂成無數個的我,也在哭泣。
我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傻,為什麼就隻是靜靜的呆在原地,以為他會過來,帶著他的心,一起走到我的身邊。可他未曾動彈,他隻是傻傻的站在那裏猶豫不決,而我也不曾前進,亦不曾後退。
他,韓棟,是林清的男朋友。
卻也是我最心愛的人。
步下汽車,我撐起半舊的傘,冰涼的雨將刺骨的寒意刻入骨髓,那種由內心向外的寒冷,不再隻是火焰給與的溫暖能化解的了的。
有多久沒見麵了?半年吧。
避而不見,已經半年了,半年前想的是永生不見,可是為什麼隻是半年的時光我就受不了見不到他的日子了。
既然愛著痛苦,忘掉痛苦,相見痛苦,思念更是痛苦。
如果是這麼的痛苦著,那何不讓我可以見到他,呼吸到他吐出的空氣,伸出手去可以碰觸到他。而這即便是痛入骨髓,我也甘之如飴!
也罷,既然扯斷不開這個死結,那就這般下去吧,這般糾纏直至死亡。
然而,我和他,沒有所謂的開始,沒有美好的結束。因為,我們從沒有擁有過彼此,因為沒有擁有,所以不敢妄想。
不敢妄想,不曾妄想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