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采薇重重的歎了口氣,用悲切的眼光將林素素望著,說道:“想不到咱們的第一才女竟然會被自己老媽的淫威給壓迫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悲、可……”
一個“歎”字還沒有說出口來,林素素的臉色便有點不好看了。郝采薇見著林素素被氣著了,便連忙安撫著林素素。
郝采薇是這樣說的,她說:“這樣好了,我就跟你推薦咱們學校的校草給你暗戀好了。”
很大方的樣子,可是卻叫林素素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才好。
“誰是校草啊?”一個沒忍住,林素素還是這樣問出口來了。
郝采薇高興的回視著林素素,聲調比之之前雀躍了很多,她說道:“說起這位校草啊,其實咱們都認識的。對對對,就是咱們班的。”
林素素將班級裏的三十位男生從前到後的想了個遍,卻還是沒有發現哪位男生符合小說中校草的模樣,神色也越發的迷茫了起來。
“咱們班的除了一些歪瓜裂棗,就是像梁周一樣的偽娘。哪裏有你說的校草啊?”
郝采薇一怔,說道:“難道你不覺得梁周偽娘偽的很帥氣嗎?”
林素素也是一愣,下意識的說道:“你說的校草,該不會就是……他吧!”
白嫩的手指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梁周的方向,微微顫抖著的指尖泄露出主人家心裏那猶如驚濤駭浪般的震驚。林素素無法用自己的肢體語言來表達郝采薇對於校草一詞認知的錯誤性,隻好默默的收起心中的驚濤駭浪,僵著一張笑臉回到班級去。
如果說,她林素素不認識梁周的話,那麼郝采薇的話似乎有那麼一點讓她信服的理由,那就是,梁周,真他奶奶的帥氣。隻是,很不巧的是,林素素知他知的甚深啊!
說起林素素跟梁周之間的恩怨還是初中時期的事情,那時候林素素還小,初一的課程還沒有學到一半,就因為成績過於優秀,被老媽強迫的跳級成初二生,來到了梁周所在的班級。班主任跟林素素的母親蔣老師是認識多年的朋友,而梁周又很榮幸的成為了班主任最得意的弟子。
就這樣,林素素像是被出嫁了的女兒一樣,被班主任很鄭重地將照顧林素素的責任交給了梁周。
那時候的林素素已經在蔣老師的指導下長成一個隻會讀書的木偶,每日裏跟梁周說過的話都不帶有個新花樣的。梁周見著這小孩兒不太好玩,怎麼逗她都不笑,便也不再理會她了,沒多久便混著班上的男生出去廝混去。
好在的是,梁周這個小男孩頭腦不錯,麵皮長得又很好看,經常會有女孩子找到林素素,讓林素素來約梁周出去玩兒。時間久了,林素素從一開始的好奇到最後的不耐煩,經曆了整整一年的折磨之後,梁周這才在初二下學期的時候對所有喜歡他的女孩子宣布,自己有女朋友了,將林素素從那場噩夢中解救了出來。
林素素曾經有幸見過那個女孩子一麵。
那是臨近期末的一個中午,林素素吃膩了食堂裏的飯菜,想著學校西牆外麵有很多小販在那邊賣小吃,便動了出去買飯的念頭。可是學校屬於半封閉式的管理,學校大門隻有在早上上學和晚上放學兩個時間段才會打開,一般時候是不會輕易給開門的。
林素素悲催的站在西牆牆下,聞著空氣中散發出來的菜香味,心猿意馬的她顧不得自己不會翻牆這件事情。當她成功占領了城牆的時候,她這才發現自己其實是有恐高症的。
這個認識讓她很驚恐。
兩米高的圍牆就像是天邊的雲朵,林素素沮喪的坐在牆沿上,當時的牆上還沒有布滿鐵釘之類的東西,隻有細細小小的石頭在林素素白嫩的手掌裏留下或深或淺的印記。
還是個孩子的林素素全身發軟的坐在牆上,天邊的風兒輕柔的吹拂著她的柔絲,好似母親那雙溫柔的手輕輕拂去她的不安。
外麵的飯菜依舊散發著香味,可是焦躁代替了對食物的渴望,林素素開始有點懷念在平地上的感覺了。她白著臉頰偷偷的向下麵看去,無論從哪邊跳下去,都會很痛的。
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林素素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感官像雷達似的好用,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增強了它們的能力,這叫她很是沮喪。
她必須跳下來。如果她不跳,被別人看見,那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事情。
她要跳下來!
林素素雙眼一閉,從牆頭上一躍而下。
這不是一個好姿勢。林素素埋怨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這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姿勢,腳腕似乎崴到了。很痛。
西麵的校牆是一片不算茂盛的樹林。說是樹林,其實也就是由那麼十幾顆老樹組合而成的。學生一般都很喜歡到這種地方來告白,據說因為在這裏告白的人都成功了,所以都叫它情人林。還聽人說起過這裏,是因為他們說,教導處主任有事沒事都會往這邊走,抓早戀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