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生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不知道。”
我根本不相信他不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些跟華清秋串通一氣的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他了，華清秋再想擊敗華千洛和華千雪需要的是什麼？是實力，是左膀右臂，是能替他賣命的人，所以華清秋不可能不跟白慕生聯絡。
我對白慕生除了恨，更多的是無奈和痛心疾首，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悔悟麼？他說他想複興月靈宮，結果呢？跟著華清秋一起還得妖界支離破碎，別說什麼複興月靈宮了，五十年前的那場戰役堪稱災難，把三界吞噬得千瘡百孔，需要花費多長時間才可以複原？
這些道理他白慕生不可能不懂，所以他還在執著些什麼？我說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妖界已經支離破碎，你拿什麼複興月靈宮？就衝著你曾經跟華清秋一起和魔族串通一氣，就夠你死一百次的了，你沒機會了。要麼說出華清秋的下落，要麼……你死。”
白慕生跟我對視：“我說過了，不知道。我跟他這五十年從未見過麵，我不知道他的下落。即便要我死，也是我罪有應得，我認了。”
我苦笑：“好一個罪有應得，你還知道罪有應得？你是良心發現了麼？你真該去死！你欠霓芸一個解釋，你欠她的永遠都還不清，所以你還活著做什麼？隻有你也死了，這才公平！”
白慕生拿出了一把短匕首，華千洛警惕的擋在了我身前：“白慕生，你想做什麼？”
白慕生把匕首遞給他：“我想，讓小七親手了結我，這樣的話，她心中也不會再有怨氣了吧……”
華千洛沒有伸手去接匕首，我一想到白慕生過去的種種，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奪過了匕首朝他刺去，但是到最後，我猶豫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下不去手。刀尖離他的胸膛不足一指，隻要我稍稍一用力刺進去，他就死了，可我就是下不去手。
我問道：“你誠心悔過了麼？你後悔丟了霓芸麼？”
他垂下了眼簾：“後悔有用麼？”
本來他要是說他後悔了，承認自己做錯了，我不會殺他，一聽他這麼說，我再也沒辦法讓自己放過他。匕首沒入了他的胸口，刺進了他的心脈，他沒有反抗也沒有自我防禦，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間，我仿佛從他眼中看到了解脫。、
我一直認為那是我的幻覺，到死都不肯悔悟的人，怎麼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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