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聽了，渾身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我用手試試水溫，轉過頭笑著對爹爹說：“水溫剛剛好，爹爹，可以洗了。”我走上前去伸手解開爹爹的衣襟，我的手微微顫抖，我的心怦怦亂跳，我的臉越來越熱。
可是這時候的我根本無法停下來，心中似乎有個小人叫囂著，控製著我的手。
爹爹雙目無神，任由我擺布著。
我拉起爹爹，把他的衣服脫下扔在一旁，我顫抖著手伸向爹爹的褻褲。
“瑩然，你……其實是男孩子。”爹爹摁住我的手。
我猛地抬起頭來，眼中的淚珠忍不住簌簌而下。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麼害怕，害怕我扯下爹爹的褻褲，爹爹才肯告訴我真相，因為我發現我根本無法再做出進一步的動作。
“瑩然，對不起，我不得不這麼做。”爹爹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感覺到我微微的戰栗，把我摟在懷裏。
我哭得梨花帶雨，我知道現在這樣用這個詞實在不恰當，我抹了一把眼淚，從今天開始我是男孩子了，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流眼淚。
“爹爹，究竟是為什麼？”我不是不相信柳嬸嬸，我是想聽爹爹親自將原因說出來。
“我和你娘經曆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在一起，誰知道你娘親血液裏帶著一種毒，這種毒平日裏沒有什麼影響不了她，可是隻要懷上孩子，再生下孩子後，就會油盡燈枯。”
“我們謹慎著，可是我還是不了解你的母親，她是那麼渴望能有一個我們的孩子，所以，當三年後，她發現自己有了孩子後，選擇沉默，那段時間她小心謹慎，害怕我發現了這個秘密，可是隨著時間……你的娘親再也掩飾不住，我看著她隆起的肚子，感受著你娘親的欣喜的同時，隨之而來的是漫無邊際的恐懼。”
“我四處尋訪名醫隱士，家裏成了醫館，可是，所有的人把過你娘親的脈象都隻是搖著頭歎氣離開。”
“隨著你娘臨盆的日期越來越近，我的心裏充滿了絕望。”
“天可憐見，這時候有一個自稱化外人的人來到了葉府，每天細心為你娘熬藥煎湯，你娘終於順利誕下你，可是你和你娘的身體卻異常虛弱，化外人吩咐我對外宣稱夫人生下的是千金，說是因為你體質太過虛弱，男當女養或者可以養大。”
“如此調養了一年，那化外人忽然堅決辭去，說是自己再也無能為力，臨走之時留下兩粒丹藥分別給你和你娘服下，並再三叮嚀，你在十八歲之前一定不要讓外人知道男兒身的事情，過了十八歲之後，就百無禁忌了。”
“我因為擔心你娘的身體，再三詢問，那化外人看了我一眼，深深地歎口氣衝著我伸出三個手指晃了晃，我追問他是三個月，三年，還是三十年，可是他卻再也不肯說一個字。”
“倒是你娘想的透徹，無論是三個月，三年，還是三十年，都已經是她多享受的壽命了，你娘謝過那化外人，服下丸藥，身體竟然一日好過一日，我心中大喜，反倒埋怨起那化外人不肯早些拿出救命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