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您臉上還好麼?”
“跟我客氣什麼啊。沒事,臉上已經基本好了。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看你臉色不怎麼好啊。有什麼事情麼?我可以為你效勞的。”
我強顏歡笑,輕輕抿了一口咖啡。“果然是醫生啊,一看我的臉色就知道我心情不好。”
“你這都寫在臉上呢,少貧嘴。怎麼啦,跟我說說吧,我永遠是你的好朋友。”懷特醫生加重了這個朋友二字。
“哎,有很多事情,我找不到人傾訴。”
還沒等我說下去,懷特就接過話說:“沒事,我聽著呢。”
“我得了那個病,不治而愈之後,我記不得現在的所有事情,可是我卻清清楚楚的記得另一個時空的我的故事,仿佛我不是我,就像,就像……”
“穿越時空?”
“對,就是這個詞。”
“你是因為這個而困惑麼?雖然你不治而愈確實是個奇跡,但是穿越時空這種事情卻是不可能的,雖然很多科幻片中有說到穿越時間,可是根據現有的事實和技術手段,是不可能存在你穿越時空這一說法的。你隻是生病期間,出現的幻聽,想象,再加上忘記了過去的記憶,所以你才會感覺你夢到的事情,那麼真實,真實的就像你自己經曆過一般。
之前有人研究過的,這一切都是你們的臆斷,想象。不要因為它而擾亂了現在的生活。”
“真的隻是這樣麼?”
“嗯,是的,不要多想啦。”
本來還想跟他說,黃明軒利用我,梓碩被抓,我的公司也岌岌可危。可是冷靜下來一想,一旦我說了,懷特這樣的男人一定會想要拯救我於水深火熱的,我不能害了他,他是好人。
之後就一起吃了飯,我什麼也沒有說,裝作一切釋然的欣喜。
我想,等過幾天我就要回國了,怕是再也見不到懷特醫生了,這個如長兄的人,在異國他鄉,在我不經意的時光裏出現的人。懷特,一如恰克,多年之後,即使我已經記不得他們的樣子,他們的名字,我任然會記得那種感覺,淡淡的,如水,純潔。
走的時候,我舍不得的擁抱了他,他顯然是沒有預想到,稍稍一愣,旋即很開心的抱緊我。
再見,再也不見。
一個個的,我生命中所有我舍不得的人,都一一離我而去。恰克,懷特,對,還有爸爸。而某些人卻如夢魘一樣緊緊纏繞著我,叫我窒息,叫我猙獰。
爸爸,您走了,確實走了,你到底給我留下了什麼,那個保險櫃,密碼究竟是多少……
爸爸,您是愛我的,雖然現存記憶力沒有那些珍貴記憶,可是我就是知道,您是愛我的,要不然,要不然您怎麼會把那麼大的公司交給我,要不然您怎麼會把我小時候畫的畫掛在那裏,即使與整個房間裝飾格格不入……
畫……
一家三口,很開心的畫,可是哪裏不對呢。密碼或許在那幅畫裏,畫裏,一家三口的前麵開滿了花,隻是那些花不規則的,對,正好被分成了六堆。不管我想的對不對,我都要去確認下,我早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當下就飛回國,家也沒有回,當然我也不會回家的,這一次隻是為了解開密碼,取出保險櫃裏的東西。
因為上次我上次解不開密碼,知道以後還會回來的,所以就偷偷的配了一把鑰匙。
果然,我猜的不錯。密碼是正確的。
保險櫃打開,露出的是厚厚的一疊文件。說實話,有點小小的失望,我還以為保險櫃裏麵裝的滿滿的珍寶呢。嘿嘿,開玩笑啦。錢財乃身外之物,錢財與我如糞土。
爸爸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我自知意義重大,一時呼吸加重。
拿著那疊文件,忽然就不敢看了。哆嗦了半天,我還是沒有勇氣打開,而且我大概猜到是什麼了,一時之間我也是看不真切,看不完全的,索性等有機會,我仔細看看吧。
此地不宜久留,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還有很多人在暗中找尋。我將文件裝好,就退出去。仔細的鎖好門。
我急衝衝的搭上了最近一班回法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