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一看著金樽和李琳的背影久久不語,如果金樽真的打算退出,他也無怨無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即便夏子諾的失蹤金樽有一半的責任,可是更大的責任卻在他身上,身為夏子諾的老公,沒有給她幸福快樂的生活就算了,還讓她被歹徒綁架,他必須把夏子諾救出來,就算金樽放棄,抽走他的力量,拚勁全力,沈君一也要救夏子諾。
李琳被金樽拉倒陽台上,一路上她都想要甩開他,不為別的,就為他把她的手都抓青了,淤青蔓延開一塊手腕,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的金樽像是觸電一般的放開。
看著李琳旋淚欲泣的樣子本來想要開口說聲道歉,卻一直哽咽在喉嚨,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李琳卻倔強的抬起頭與他對視,事實上李琳隻是在等他的一句對不起,卻被金樽誤以為是對他的挑釁,不把他放在眼裏就算了,還當著沈家夏家兩家人的麵說謊!
“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假的吧?”阿豹怎麼會打電話去他家,還說出這麼一堆話。
即便他金樽勢力再大,脫離了黑鷹幫,他也就是一條地頭蛇,暫時還掀不起什麼大風浪,阿豹怎麼會突然在意起他來了。
李琳愕然,眼眸裏有一閃而逝的失望與難過:“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她在反問也是質問。
他就想知道,她在他心裏是否真的那麼不堪,她愛金樽又怎麼樣,可她也有原則好不好,他不相信她還懷疑他就算了,卻偏偏還那麼篤定,她就是騙了他,怎麼樣吧!
當初說的怎麼都不可能愛上你,作廢了,又怎麼樣吧!
“我隻是想不通,阿豹為什麼會來找我?”金樽被她看得心也莫名其妙的慌亂起來,他想解釋,卻無從開口,隻得冷冷的望著天際,他想,原來也有這麼一天,能言善辯巧舌如簧閱女無數的金樽,也有被女人逼得詞窮的一刻。
就為了這個,他就懷疑她,誤會她,以為她說的話都是假的?
他憑什麼這麼認為?他憑什麼這麼踐踏她的驕傲,她的自尊心?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相信麼?你不信再打電話給阿豹,跟他確認一下啊?”她冷笑,心裏卻在哭。
金樽也有些火了,本來夏子諾的失蹤就已經夠讓他煩悶的了,李琳還來湊熱鬧,簡直是越來越亂了。
他幹脆不說話,她也不說,此時此刻,兩個人的默契卻在這樣一個時刻,達成了一種完美的共識,你不說我也不說,冷戰就這樣。
終究還是金樽敗下陣來:“我不管那電話是真是假,貓貓,我是救定了!”
他的語氣裏,是從未有過的篤定,她急了,道:“你這麼做值得麼?就算你付出所有,夏子諾也不會愛上你,你難道不明白麼?”她這麼說,卻也是在說自己。
為了金樽她失去了太多太多,明知道就算付出生命,也不可能得來他的一個回眸,卻還是傻傻的一個人矢誌不渝。
聽著這些話就像是針紮一般,被戳到痛腳的金樽怒道:“那又怎麼樣!我願意!”
那又怎麼樣!
我願意!……
簡短的八個字,轟然將李琳心中那塊城牆崩塌。
那又怎麼樣?是不怎麼樣,在他心裏,夏子諾勝過所有人,所有事,包括他自己。
她想,若是有一天,夏子諾對他說,我要你的命,他也會心甘情願的說,我願意!
我願意,多麼傷人的三個字,可我多麼的想,你是對我說,哪怕這輩子都沒有希冀,我卻仍然在心中泛濫著這不發不可收拾的感情,隻等你一句,我願意,一切委屈與不甘心都會化為灰燼。
李琳忽然很想哭,這麼多年她沒嚐過眼淚。
她想此時此刻眼角滑落的,一定是她的錯覺,她怎麼會哭,那麼的不由自主,那麼的不受控製。
她想當初愛上他的時候,也是這樣吧,這麼的不由自主被他吸引,不受控製的至死不渝,曾經有人說過,愛讓人犯賤,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更是犯賤中的犯賤。
明明知道沒有結果,明明知道他整顆心都撲在別人身上,可你就是放不下也放不開,有時候你甚至想要撬開他的腦子,也想撬開自己的腦子,怎麼就這麼一根筋,這麼傻。
李琳受傷的表情讓金樽一陣愧疚,話語哽咽在喉嚨,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他說:“對不起,我沒有不信你的意思”,這句話,是他最大的讓步。
李琳久久未語,雙肩卻在忍不住微微顫抖。
看著這樣的李琳,他忽然有些心疼她。
心疼?他猛的一顫,眼眸略過一閃而逝的光,然後又被他壓製下來:“抱歉,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去了,他們還在等我商討對策!”
他不想繼續呆在這裏,這種心疼的感覺也不能繼續下去了,他轉身就走,卻在下一秒,身軀猛然一顫,李琳從身後抱住了他,聲音帶著些許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