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真想抽自己幾個巴掌,罵自己不是人!眼中更是充滿了憐惜,鳳眸布滿了痛苦,閃動了幾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慢慢地說出自己的難處。
“子諾,你懂的,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現在我被他們逼得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跟著我的兄弟,全是我的至交,他們無條件相信任我,我不能對不起他們,陳曼婷手上到底有我多少證據,我們根本不知道,我不想讓他們陷入危險之中。”
夏子諾抬起淚眼,這些她都明白的,因為這樣她才會心疼,在他最需要幫忙的,不但幫不上忙,反而幫倒忙。
“金樽,難道沒有機會挽回了嗎?”她問出自己最擔心的問題。
“估計想挽回有些難了,內部一旦出問題,相當於一個看起來外表完整的桔子,裏麵壞了就是壞了,就算現在沒有壞,遲早有一天會壞!”金樽薄唇緊抿,現在坤哥的人鬧得太厲害,一個個反對他漂白,漂白有些在進行中,但是有些己經中斷了,本來他想抓緊時間漂白的,估計現在有一些難度了,黑鷹幫的組織太龐大了,他顧得這邊,也顧不得那邊。
“金樽,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你隻要聽我說就可以了,如果我自己出事沒有關係,最怕是我手下幾千兄弟也跟著出事,這些兄弟以前跟我上過刀山的,下火海,好不容易迎來一些好日子,大多數兄弟到現在都沒有成家,主要是沒有安全感,我漂白也不是全因為你,有一部分是為了我的兄弟,想讓他們洗淨雙手,過上安穩的日子,十年了,他們一直忠心耿耿的,不容易。”
夏子諾收起了眼淚,點點頭,這個男人還是挺重情重義,如果不是這樣,手下也不會有那麼兄弟會他賣命了。
“我既然把你帶進來了,我肯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但是我的兄弟更加重要,其中一個出事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我今天當著我的手下凶你,是因為我們以後可以慢慢談,但是我的兄弟,為我出生入死,隻要出一點事情,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向他們談解了。”
夏子諾眼睛瞪得大大的,平時這個看起來像流氓的男子,真正心細起來比誰都要心細,聽到這些話,她的心隱隱作痛,她豈不懂他的難處,一個黑鷹幫的老大,高高在上,肩負著所有他手下的安危,如果今天他為了她,而不顧他們的安全,他的手下不知道要想什麼了,認為他隻不過是一個沉迷女色的人,不值得跟他了,到時他僅存的一些兄弟會讓他感到失望,他隻有死路一條了。
“不要再說了,我明白的,你罵得對。”夏子諾擦幹眼淚,向他展開一個笑容,這些道理隻要好好跟她說,她都會明白的,她不是小孩子了,己經是二十七歲了,應該要為他分擔一些責任了。
“諾諾,你隻要明白就好了,我今天晚上心情真的不好,陳曼婷和陳光都不是簡單的人物,估計他們己經從坤哥那裏拿到證據了,不然絕不會下那麼大的血本的,我隻是覺得現在生死未卜,罵得你哭了,真是對不起啊。”
夏子諾己經不再哭了,他的苦處她隻要認真一想都會明白的。
她吸了吸鼻子,慢慢地抬正下巴,聲音哽咽道:“我明白的,我都明白,是我太任性了。”
但是被他傷到的心,不能一下子就恢複。
金樽的心才稍稍好過一些,捏了捏她被淚水浸得濕濕的臉,又笨手笨腳哄著。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不要多想了。”
夏子諾點點頭,白皙的小手續一下沒一下擦著眼淚,隻是被淚水浸濕的臉始始是濕的,水潤水潤的。之前哭得太厲害了,叫她一下子平靜下來,肯定是不行的。
纖細的身子還是時不時起伏著,看著她低著頭一直克製著,金樽覺得有些好笑,這女人有時候真的挺令疼的。
金樽揉了揉她的頭發,記得,她離開沈君一時,也是哭得唏哩嘩啦的,當時他十分妒忌,說如果有一天她也為他哭泣就好了,隻是現在迎來了,他並不高興,反而心裏沉重的要命。
如果可以,他想給她幸福。
他心裏酸酸的,這個女人果然是他的克星,就算是有一天自己栽在她手上,也不能怪誰,隻能怪自己。
他溫柔地為她擦掉眼淚,隻是他的大手帶著粗糙,弄得她疼了,她自己抹眼睛,隻是眼睛疼死了,都怪自己,沒事哭啥啊?那麼大一個人還哭,丟人不丟人啊?
金樽看了看自己的大手,真心的粗糙,這雙手以前拿了多少槍支,為了練得準確,他日夜不分練著,久而久之就有了這雙手了。
夏子諾還在那裏抽著鼻子,白嫩的小臉蛋,微翹的嘴巴,就像一隻可愛的小豬豬,看了就想親一口,他的眸子越來越多溫柔,看了一眼己經涼掉的麵。
“剛才哭了那麼久,估計肚子肯定是餓了吧。”
這次她很聽話,很乖,鼻子紅紅的,眼睛水汪汪的。
“我現在幫你熱熱吧,你在這裏等一下啊。”金樽真的出去了,隻是一分鍾時間,一碗加熱的麵端進來了,夏子諾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了。
“來,我喂你。”金樽把麵端到她麵前,一口喂著她,就如小孩子一樣細心哄著,隻是吃了一碗,她說不要了,但是金樽硬硬要她多吃一碗,如果她不吃的話,他就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