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想試探她如今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掌控,才能有所牽製。
傅尤卿回應她,說她也想念的那刻,音調神態都是似水溫柔的,讓她心裏有雀躍的小火苗;可她又拿不準這份溫柔是真是假,隻好激怒她,試探她的底線,摸出一個安全的範圍。
但被她識破了。
不知該說是她太單純青澀,還是傅尤卿心思太縝密,在她麵前,她努力藏著的情緒也好,動機也罷,總是會被她輕易勘破。
雖如此,祝淮安還是沒有隨便敗陣,沉聲道:“為什麼要故意激怒你?這些不都是供認不韙的事實麼?”
傅尤卿看著她,想了想說:“我沒有別的女人,所以不算有滋有味。”
祝淮安一愣,點點欣喜剛躍上來就被她下一句話撲滅:“安安,我不會對我做過的事情道歉,特別是在你先離開我的情況下,所以你也不要白費力氣,討好我遠比激怒我有用。”
她還沒回答,傅尤卿又道:“你最好老實點,我要是被抓了,你能逃得了嗎?不僅你逃不了,你那些個朋友也逃不了。風險太大的事情就不要做,你說呢?”
祝淮安喉嚨發澀,指尖掐著自己的腿肉,強裝鎮定:“所以你到底打算怎麼樣?”
“去柬埔寨。”傅尤卿伸舌在她側臉舔了下,邪邪笑道:“把你捆在我身邊當我的姓奴隸,你說好嗎?”
“我有別的選擇麼?”
“有啊...”
“什麼?”
傅尤卿摸著她的臉,眼神寵溺,輕飄飄地道:“死。”
“假釋期不能外出,你想害我二進宮?”
“跟著我,運氣好是在島嶼沙灘上曬太陽,然後坐牢,運氣不好,那就是把牢底坐穿,拋開運氣的問題,遲早都是坐牢,沒有別的選擇。所以...你是要先曬太陽再坐牢還是一直坐牢坐到死?”
祝淮安冷笑了下,意味深長地說:“你就不怕我和警方串通,用你來換我以後的生活嗎?就像你當初出賣我一樣。”
傅尤卿美眸微眯,流轉出幾分悄無聲息的危險。
是她看走眼了還是壓根就沒有存在過?她方才分明就在她眼底捕捉到一抹狡猾,一股戲謔,一種居高臨下觀望著的恥笑,她隱約聞見幾絲陰謀的味道,可那些神色掠地太快,導致她無法分清。
“安安,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祝淮安略有猶疑地看她。
傅尤卿長臂一伸,從床頭櫃裏取了作案工具,一邊毫不憐惜地往裏塞,一邊挑著唇輕笑:“你有弱點,這就意味著,你會有牽掛,你要受製於人,不管是桃樂還是誰,都有可能使你分心從而被鑽空子;但我沒有,我可以百無禁忌,生死都不在乎,所以永遠都會比你狠。”
“這樣一來...”傅尤卿掌心捂著她的嘴,將她的悶哼壓了回去,笑容邪恣,氣息翻滾:“你還有必勝的決心嗎?”
“安安,你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也最喜歡你的自知之明,有些事情...挑破了就沒意思了。”
祝淮安眼尾掛滿了淚花,被疼的,也是強烈恐懼的。
傅尤卿瞳孔裏冒出亢奮的火光,十分滿意地觀賞著她,見她雙眸淚意津津,眉峰緊蹙,像攜了萬千星辰的夜幕,一顆一顆閃動著,裏麵有歡愉的迷離,也有委屈的水波,交織蕩漾,讓她無比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