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書既是皇弟又是王爺,他丟了性命,這裏人人都要陪葬!
那一箭的勁度之大絕非普通人能夠射出的,周圍不知還有多少這樣的刺客埋伏,如果貿貿然繼續前行,天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箭、第三箭射來,雲錦書能僥幸逃過一箭,後麵的呢?
車窗簾子被大大地拉開,車窗上隻蒙了一層半透明的薄紗,雲錦書打量著外麵的侍衛正走到了車窗旁以身體遮擋掩護,不知道什麼時候,雲錦書的車隊總算是緩緩的行到了衙門,當雲錦書在官衙大廳上安坐,統領頓了頓,便揮了揮手,士卒便將一具屍首抬入廳中,然後,便對著那兩個抬人的士卒道:“人是你們發現的,就由你向殿下說說當時情況吧。”
那士卒上前躬身行了一禮道:“小人順著冷箭射出的方向而去,根據伏擊環境與射箭角度,猜測凶徒應在街旁一棟兩層小樓樓頂上,我們衝過去時凶徒已經跳到樓下街巷中試圖隱身離去,我們急忙上前堵截。他與我們二人交起手來,此人武功平常但是臂力極大,後來統領大人帶人趕到,眼看可以將他擒住,他忽然放聲大笑,神情變得十分亢奮古怪,一身力氣突然大了三倍不止,我們幾乎攔他不住,不過他隻出了三招,就不支倒地,七竅流血而死,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番話條理分明,雲錦書聽了向身邊一名親信衛士使了個眼色,那衛士當即走到刺客的屍體旁詳細檢視起來。
“他應該是預先藏了毒囊在口中,一見勢色不對便服毒自盡……”那衛士看得十分細致,甚至捏開了死者的嘴巴對著光線觀察了一番,又將死者的衣服脫得幹幹淨淨,查看他身上有無特征,並將死者所帶的所有物件都搜查了一遍,甚至連頭發都打散了檢查,看是否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雲錦書的衛士顯然是行家裏手,幹淨利落地將所有驗屍搜證的工序完成,起身有條不紊地報告道:“此人大約三十歲左右,身上除了弓箭、箭筒外,未帶任何雜物,包括碎銀銅錢。所穿衣物是普通農家土布,七成新。這些東西都極普通,一般的貨物店裏都能置辦到,沒有什麼特色,全身上下有細小疤痕十一處,皆不明顯,無其他特殊特征,手上有長期練箭留下的老繭,雙臂骨節粗大。身上所帶的鐵胎弓及長箭均為特製,弓至少已經使用五年以上,箭頭塗有劇毒,至於是什麼毒藥,想要盡一步的測試才能知道。”
雲錦書聽了,問王統領道:“你有何看法?”
“這個刺客除了弓箭基本上不留半點端倪,即使是弓箭也是舊物,而且便是人物長相也是極普通,衣物也是就近購置的舊物,要追查來曆頗為困難,如此嚴密的準備不是普通殺手能辦到的。看情況應該還有同黨在附近潛伏,最近殿下最好避免輕易外出,屬下會加派人手防衛。”
王統領麵沉如水,發生這樣的事,換了誰都高興不起來,先是小公主失蹤,又是王妃讓綁,現在是邵王遇刺,想到這一波一波的事,王統領隻覺得現在自己的這顆頭已經不是他的了,他隻能可憐巴巴的望著邵王,好在邵王與他多年共事,還念了幾分舊情,要不然的話,隻怕他都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可是便是邵王不怪罪,他就真的能沒事嘛,他可不這樣想,就是邵王不說什麼,這邵王府出的事,那一件都大了去了,小公主的失蹤,王妃的失蹤,王爺遇刺,現在邵王還捂著沒報上去,要是報上去,便是邵王想護著他,可是也護不住啊,唉,想到這裏,王統領隻覺得後事該準備一下了。
上幾次雲錦書都是大發脾氣,這一次反是心平氣和的點點頭,然後冷哼了一聲,他現在心裏也不是滋味啊,這算什麼事,他的邵王府就是菜園地嘛,人家要來綁他的王妃,就綁他的王妃,想來殺他,就來殺他,想到這裏,雲錦書的眼裏就有了一絲殺意,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那能由著這人這麼一直來回捏著,想到這裏,他就的眼裏就滿是殺氣,看來他是不反不行了,其實本來雲錦書從來沒有想過要反抗他的兄長,雖然讓他上了帝位,他是不滿意,可是必竟也是親兄弟,殺兄弟就,這樣的事,從來是史上留名,隻不過是罵名,雖然雲錦書不在乎,可是他也真不想冒著殺頭的危險去幹這樣的行當,隻是一步,一步,他不反不行啊,皇上看他的眼裏全是猜疑,他差事辦的好,皇上忌他功高蓋主,他差事辦的不好,皇上覺得他是心存不滿,他想閑置在家,皇上覺得他是以退為進,另有目的。反正不論他做什麼,皇上都是看在眼裏,心裏想著他又在想幹什麼,便這樣一步一步把兄弟們自小長大的情份磨掉了,就這樣一步步把他逼的不反不行,一點一點的往這條路上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