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付元從我手裏拿過了筆記本,用帶血的手指著筆記本上第一個的名字,:“這個病人就是我的第一百個病人,患有先天畸形心髒病,就算我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精力都沒法將他治好,再加上他的體質特殊,根本找不到心髒進行移植,所以這就成了我第一個治愈失敗的病人。”
胡付元呼出了一口氣:“治療失敗我也很失落,不過卻沒有想過百分百的治愈率,隻是更加的鑽研醫術,希望幫助更多的病人,可是卻沒有想到,那個病人有錢有勢,竟然說我沒有好好給他醫治,他就是死了,也別想讓我過好。”
“從那天開始,我就被他不斷的騷擾,肋骨和大腿都被他打斷過,還有一次他用棒球棒打在了我的嘴上,讓我毀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為了躲避他,我來到了斯布朗醫院,可沒想到他還是追了過來。”
胡付元的臉色難看,說起這件事還是十分難受,“好在後來我找到了合適的心髒給他做了移植手術,把他的病治好了,才算是躲過了這一劫。”
說完之後,胡付元鬆下了一口氣,不過臉上的肌肉卻輕輕的抽搐了起來:“從那之後,我對那些來醫治的病人就從心裏恐懼,來斯布朗醫院的病人都是有錢有勢,我一個都得罪不起,如果我不能治好他們,那死的就是我了。”
我沒想到胡付元還有這樣的經曆,一個喪心病狂狠辣蠻橫的病人在他心裏種下了一個恐懼的種子,讓他從此對病人產生了一種過激的恐懼,在他心裏多了一個潛意識,不能治好病人就會被病人殺死,這讓他不得不為了活下去而不擇手段的治好病人,那百分之百的治愈率,不是他的榮耀,而是套在他脖子上的繩索,讓他無時無刻的處在驚恐和掙紮中。
正因為他沒有把這些百分百的治愈率當成榮耀,才會躲在醫院的地下室裏不出去,他不想宣揚所謂的成就,隻希望躲在暗處,讓心髒病人找不到他,因為少接收一個病人,他就可以少治療一個,也就少一份生命的威脅。
從這樣看來胡付元是個可憐的醫生,可從那些被盜挖心髒的人來說,他又是可恨的,如果不是他的不擇手段毫無原則的給那些有錢有勢的人移植心髒,也就沒有那麼多人被害了。
“你們這些混蛋,不能影響我兒子的手術,給我去死吧。”
我沒想到被打暈的馬厚功會突然醒過來,而且沈青霞沒有把他的槍拿走,這馬厚功爬起來就想著我開了一槍,他在我的身後開槍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根本躲不過去,好在林初玉在我旁邊,一下把我撲倒了,子彈沒有打中我而是打在了胡付元的胸口上。
胡付元被打的全身一顫,然後木然的低頭看了心髒一眼,再抬起頭是一張解脫的表情,“挖了那麼多心髒做手術,最後我的心髒被打穿了,這就是報應吧。”
彭的一聲他坐在了地上,捂著傷口看著無影燈:“我再也不用害怕了。”說完之後他就沒有了呼吸。
“不。”馬厚功大吼著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