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走廊上,邵苒端著托盤依靠在走廊上,惦著腳尖暫時釋放長期穿高跟鞋帶來的不適感,等那種又酸又麻的疼痛過去之後,她才重新直起身,走到一間包廂的門口輕輕推開門。
一推開門,房間中的喧囂就傾瀉了出來,和剛才走廊上的寧靜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邵苒端著酒進去,跪在包廂中價值不菲的地毯上,小心翼翼的將托盤中的酒放在茶幾上。
有女子拿著話筒跟著伴奏唱,好聽的歌聲讓邵苒都忍不住轉過頭看了那人一眼,一眼就認出來這人的身份——如今正當紅的一個女歌手白欣。
她忘情的唱著,包廂中有人在聽,有人在竊竊私語,邵苒低垂下頭,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
看見來人,包廂中的人瞬間安靜,恭敬的對來人喊了一句:“景哥。”
“恩。”來人清冷的應了一聲,邁著步子走進來,低垂下頭的邵苒看著那雙擦得光亮的皮鞋邁出的步子每一步都差不多,心中莫名一陣的恐慌,她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想要走出去。
偏偏人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等等。”
就在邵苒站起來轉身往外走的時候,季景白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邵苒轉過身,頭都要低到胸前。
“給我拿一個新杯子過來,記住先用開水燙幾遍,去吧。”
“好!”邵苒乖巧的低下頭,應了一聲就要走出去。
“慢著!”
從季景白進來之後就沒有開口的白欣卻拔高聲音叫住了邵苒,她慢慢的走到邵苒的麵前,伸出手指挑高她的下巴,讓她的模樣暴露在眾人的麵前。
“喲,這不是昔日的大明星邵苒嗎?怎麼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剛才我沒有看錯的話,她好像跪著給我們上酒的是吧!嘖,邵苒啊邵苒,如果我像你這樣,早就找個地方吊死了,也好在人前丟人現眼。”
邵苒偏過頭,冷冷的退後幾步,她害怕的人是季景白,而不是眼前這個踩著自己前輩的肩膀攀上枝頭的白欣。
“請問這位客人還有什麼吩咐嗎?如果沒有,我先出去了。”
邵苒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讓白欣皺緊眉頭,隨後她冷笑一聲,伸手將茶幾上的一杯紅酒一點點的傾倒在地毯上:“當然有了,這地毯髒了,你現在跪在這裏,把這地毯給我擦幹,記住,是擦幹為止!”
在白欣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這包廂中的人都做壁上觀,根本就沒有想要出手幫忙的樣子。
季景白全程都沒有正眼看過邵苒,好像這個包廂中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一樣。
這裏的人都是見人下菜的主,見季景白這樣的態度,立刻站在白欣那邊。
“聽見沒有,是擦幹啊!跪著擦幹!要是有一點殘留,可別怪我們白大小姐不客氣!”
“就是,用手擦!”
邵苒看著眼前這些人,除了白欣和季景白,其他的人她都不認識,但是看這架勢,也不過是為了討好白欣。
她轉身就要走包廂,卻被擋在門口的人一把攔住,“你要去哪兒?沒有聽見我們白欣姐說的話嗎?現在就擦幹!”
“我去拿工具。”
“擦地毯還要什麼工具?你身上的衣服不就可以嗎?對吧白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