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輛限量版勞斯萊斯穿過雨幕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速如其名——幻影。
車窗外側凝著冰冷的水滴,車窗內側因為緊張的氣氛蒙上了一層薄霧。
奚璃把自己蜷縮在車座和車門之間那個狹小的空間裏,她雙手攏著手臂,肩頭微微聳起,小臉不知是嚇的還是凍的慘白一片,牙齒在打顫的同時還在低聲的解釋:“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你覺得我會信嗎?”男人挑高的尾音透著幾分冰冷。
有那麼幾秒鍾奚璃沒了聲音,因為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帶著膽怯,奚璃朝池也霂偷眼望去,他雙手環在胸前坐在那裏,微微合起的眼睛有點點星光在走動,緩慢而穩重。
他看上去像是在休息,但奚璃知道這樣的池也霂是在憤怒的邊緣。
因為他咬緊後槽牙時咬肌在微動,本就如刀刻般的臉部輪廓此時更為鮮明,他喉結走動很快,胸口起起伏伏。
奚璃小心翼翼的扯了下他的衣角,“真的,你相信我好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和那個人在……”
池也霂突然睜開的眼睛,讓她嚇得忘掉了半句話,男人眼不見底的黑漆,像是要一瞬間把奚璃吞沒進漩渦裏。
他隻是手下一帶,就把奚璃扯到了身前。
男人垂目,一道冷光掃在她的臉上,“你不是愛我許多年,才費盡心機的嫁了過來?怎麼這才兩年就沉不住氣了?你這樣死性不改真是賤到骨子裏。”
池也霂的話讓奚璃臉上好像挨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死性不改”這四個字影射了她當年的那段黑曆史。
她以為,池也霂和她結婚就是相信當年的事情裏,她是清白的。但看來……
如果池也霂從一開始就認定了自己的肮髒,那眼前的事情又何須再解釋?
所以,奚璃緩慢的撥開了池也霂扯著自己領口的手,她把身體再次沉進座位裏的時候,那份最初的膽怯已經消失了。
可還是冷,透骨的冷。
她骨節發白的手緊握再側,就這麼平視著前方,“我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但我解釋不清,信不信在於你。”
身旁一聲冷笑,“你覺得你自己憑什麼被相信?”
奚璃一轉頭激動的喊出聲,“我是你的妻子呀!”
池也霂笑,唇角微微勾起帶著譏諷,“妻子又如何,你的本質在那裏。”
轟……
奚璃覺得心裏什麼東西一下子塌了,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裏湧了出來,“本質?”她倔強的用手抹了把淚說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麼不堪嗎?我認識你10年,愛了你10年,10年鑒證我這個人就是你定義的這種本質?那你池也霂為什麼還要娶我?”
“你覺得為什麼?”
話音落下時,池也霂終於轉頭過來,他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奚璃上身唯一那件背心裙的肩帶,而後又打量了她這一身的輕薄。
男人笑,笑的讓人覺得一陣陰冷的風掃過背脊。
他說,“你以為我娶你是因為愛你?不過是因為你姐姐的那封信,否則我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