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手中有陸生的兒子,你會和陸生隻保持一個能看見對方的距離麼?”君墨淺仍是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又緊接著拋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溫孤翊柒皺了皺眉,什麼叫做保持一個能看見的距離?她自己的考慮了一下君墨淺的話,才發現這個問題其中的意思。君墨淺並不是真的在問自己會怎麼辦,而是在詢問自己沈紅衣如今的做法是不是合理。
換句話來說,君墨淺是在問自己,假設陸生的兒子真的在沈紅衣手中,沈紅衣會不會眼下這種和陸生保持距離的狀態。
“如果是我,這種時候,就算不緊盯著對方,也絕不會視而不見。”溫孤翊柒仔細的考慮了一會兒才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百裏聆空也微微皺了皺眉,“這話怎麼講?”他看了眼君墨淺的表情,知道溫孤翊柒所說的是對的。就正如她所說的,按照常理來說,沈紅衣是不會視而不見的陸生的。“我們可是都調查過,這陸生的確是和沈紅衣接觸了之後才來到的瀘縣。”
言外之意便是,雖然沈紅衣的確是對陸生采取的視而不見的態度,可,陸生和沈紅衣之間絕對是有著某種聯係的。這兩個人定然是達成了某種協議,陸生才會從芙蘭山莊到了瀘縣。
“他們兩見肯定是見過了。”溫孤翊柒笑了笑,目光從君墨淺身上掃過去,最後落在了百裏聆空身上,“不過,陸生的兒子究竟在不在沈紅衣手中可不一定。”
“你們的意思是,陸生剛剛跟你們說的話其實是故意的?”百裏聆空甚至有些不太相信。陸生這個人是知道君墨淺和溫孤翊柒分別是兩個大組織的頭兒,在這種情況下,陸生居然還會故意說出這些話麼?
陸生,怎麼考慮的?
百裏聆空雖然已經弄明白了溫孤翊柒的話中的含義,也知道,這個含義十之八九就是君墨淺的意思,不過即使知道這些,百裏聆空仍然是有想不通的地方的。
比如,既然陸生已經和沈紅衣說好了,那麼又有什麼理由來找君墨淺和溫孤翊柒呢?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在沈紅衣手中或是在旁人手中,又有什麼好處呢?
陸生的兒子究竟是不是在他自己身邊,現在還不得而知,但很顯然,陸生的話中太多虛假的成分,讓人一目了然,很輕易的就能看出。
“恩。”溫孤翊柒點了點頭。她很清楚百裏聆空其實已經知道自己和君墨淺是什麼意思了,他此時不明白的,隻是陸生的動機。
而陸生的動機,這種事情,就連自己現在也不是非常的明了。於是溫孤翊柒又將目光投向了君墨淺,試圖讓君墨淺給自己一個答案。
君墨淺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那種表情讓人不得不覺得,眼前這個叫做君墨淺的男子,其實什麼都知道。他看了眼百裏聆空,最終將目光投向了溫孤翊柒。
在看到溫孤翊柒有些迷茫的眼神的時候,他多少還是楞了一下,輕輕的笑了笑,“小柒沒有想通?”他以為,穩固輕易是可以想通的,沒成想,居然也是回了自己這麼一個迷茫的眼神。
溫孤翊柒被君墨淺這麼一說也是一愣。自己是應該想的通的麼?她皺了皺眉,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麼事情,所以才導致了這件事自己沒有想通?她抿了抿唇看向君墨淺,輕輕的搖了搖頭。
“其實也很簡單。”君墨淺搖了搖頭,倒也沒有繼續追問這件事,反倒是繼續開口,“陸生不過是想讓我們知道,他來這裏是不得已的。不是他本來的意願。”
溫孤翊柒點點頭,這是自然的,陸生想要表達的意思肯定是這個沒有錯。可是他為什麼要向自己和君墨淺表達這麼一層含義呢?溫孤翊柒的眼睛微微睜大,朝向君墨淺,“等等,墨淺,你的意思是,陸生來到瀘縣根本不是因為沈紅衣逼迫他的,而是他自己想要來瀘縣的?”
沒錯,就是這點讓人覺得奇怪。如果說陸生拚命的向人解釋,他隻是不得已來到瀘縣,他做現在的事情,都是因為自己的兒子,是情非得已的。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其實本身,他並不是非自願的。
是了,陸生,是在非常自願的情況下,來到瀘縣的,由於某個原因。他隻是故意告訴旁人,自己和沈紅衣接觸過,自己是沈紅衣逼迫的,自己來到瀘縣隻是為了救兒子,自己是情非得已的。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