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澤麵無表情的打斷護士的話,轉身直接走向病房。
護士見狀不敢再多說什麼,悻悻離開。
梁清歡心裏鬆了一口氣,轉身跟上喬安澤,輕聲開口:“謝謝。”
喬安澤腳步不停,連看都沒有看梁清歡一眼,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漠:“不用,是我沒管教好自己帶的護士。”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你爸爸的情況你不用擔心,就算醫院真的受什麼人掣肘,也最多是不敢動手術,其他的治療還是會跟上的。”
梁清歡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眼下的情況,抬頭正要再說什麼,卻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她的閨蜜林安,便朝喬安澤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旁邊接聽電話:
“安安,怎麼樣了?”
“我都幫你說好了,一個晚上一千塊。”
林安的聲音帶著幾分猶豫,透過話筒悶悶的傳過來:“清歡,你可要想清楚,雲會所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你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真的能做得來那種工作?”
雲會所是A市最大的休閑娛樂場所,不管是上流社會的精英還是暴發戶小混混,都願意聚在那裏彰顯身份,而就因為這樣,也就成了有點姿色的女孩子賺錢最快的地方。
梁清歡以前特別鄙視那裏的門檻太低,但現在卻感激他的門檻低,能讓她也不費什麼力氣去賺點錢。
“什麼大小姐,以後我可能就連打工妹都不如了。”
梁清歡自嘲的笑了笑,語氣淡定:“你和那邊的經理說一聲,我明晚就能過去上班。”
“……好,那你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林安仍然有些不放心,叮囑著開口。
梁清歡笑著安慰了她幾句,便掛斷電話走到爸爸所在的加護病房外麵,看著裏麵待著笨重的呼吸器的爸爸,她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般。
爸爸其實是不喜歡慕承燁的,是因為她才選擇接受,從小到大梁清歡想要的東西,父親從來沒有拒絕過。
卻沒想到,也正是因為這份不拒絕,才給梁家帶來了滅頂之災。
*
第二天晚上,梁清歡按照約定來到了雲會所,林安和這裏的領班是老鄉,也算是走後門才幫她弄來這份工作,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堅持下去。
她低頭進了會所,找到領班還沒來得及開口介紹自己,便被領班搶了先:“你是林安介紹的人吧,快!今天會所缺人,跟我過來換衣服!”
十分鍾之後,身上穿著一套貓女郎製服的梁清歡被帶到了一個包廂門口,領班將裝滿酒的托盤放在她手上,沉聲開口:“記住,進去之後不要多嘴,不要得罪任何人,你的任務隻是幫客人倒酒,不要忤逆他們,到了十二點,你今天的任務就完成了。”
“好。”
梁清歡點點頭,她來之前也研究過會所服務生的工作,雖然賺的少,但也算是這裏最“幹淨”的工作了。
她深吸一口氣,端著托盤上前敲門,包廂內一片吵鬧,根本沒人應聲,她小心的推門進去,正要像領班教的那樣說句“客人,您的酒”,卻忽然聽到一個意外又譏諷的聲音:
“梁清歡?”
包廂中熙攘隨著這句話“梁清歡”瞬間安靜下來,梁清歡心裏低咒一聲,但還是慢慢抬起頭,眼前的人叫什麼名字她已經忘了,但卻隱隱記得是在上大學時追過自己的一個人品很差的富二代,當時還被她狠狠羞辱了一頓來著。
得,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真是倒了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