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煙每次看到他坐在床邊為她削水果的時候,她都覺得很可怕。
她有些不安的問:“左川,你還好吧?我認識你的時候開始,你就是個暴徒,你舞刀弄槍的我還比較習慣。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沒覺得你自己越來越像女人了嗎?”
左川含笑著說:“會嗎?煮個湯做個飯就是女人了嗎?顧思煙,是你自己太不像女人了吧?不過說真的,我現在連織毛衣都學會了,一般針織的樣子都已經難不倒我了。”
顧思煙很無語。
“你不是要去幫Reg的忙嗎?怎麼還不去?”顧思煙的建議完全是出於好心,她真的不想他在婦女之友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左川削下來一塊蘋果塞到顧思煙的嘴裏,狐狸眼睛笑的眯眯著:“你生孩子我要在家呀,等你生完孩子我就去!”
“我生孩子你在家幹嘛?”顧思煙反問道:“你是會接生?”
“哎,你這人還真是沒有情趣。”左川哀歎。
躺在床上的日子顧思煙也在想,要是沒有左川的話,自己一定活的比現在慘淡一百倍。她對左川,充滿了感激。
但是真的隻是感激而已。
有時候,她也會跟左川聊聊他以前的事情。
“你是怎麼被抓進海地監獄的?”顧思煙問他。
左川的長腿搭在一旁的桌子上,漫不經心的翻著手裏的雜誌說:“為政府去竊取機密,結果中間失了手。這種時候呢,我就被政府遺棄了,所以隻被當做一般的盜竊犯關了起來。”
“哦?”顧思煙的眼睛變的晶晶亮:“這麼說你也是特工?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你比Reg先生遜色那麼多?”
左川的狐狸眼從雜誌上微微抬起來,不滿的說:“我跟他不是一個類型的。他習慣單槍匹馬幹,我則更擅長於指揮。”
顧思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不明所以的問:“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讓Reg去而要派你去呢?你們領導腦子有病吧?”
“因為當時Reg已經死了。”
看顧思煙還想在問,左川故作高深的說:“不要在問了,解釋你也聽不懂,這是很高深的哲學問題。”
八月某天的下午,顧思煙肚子開始陣痛。左川手忙腳亂的將她送去了醫院,一路上闖了無數個燈。
顧思煙被推進產房的過程中,左川急的不斷在外麵轉圈。等到醫生抱著鮮血淋淋的孩子出來的時候,左川抱著懷裏的男孩竟然忘情的哭了。
周圍的護士看著他的傻樣都在那癡癡的發笑,左川剛哭了兩聲才意識到:“不對,不是兩個嗎?我姑娘呢?”
醫生歉意的說:“抱歉,那個孩子可能活不長了。現在還在保育箱,您先平複一下情緒,我帶您過去!”
“你怎麼不早說!”
醫生諾諾的說:“我看您哭……”
左川恨恨的罵道:“你也太不會分個輕重緩急了!”
醫生本以為左川是那種重男輕女的父親,所以在看到男孩以後會喜極而泣。可在聽說女孩可能活不長的時候,他卻更加的著急。
左川抱著男孩來到了保育室,顧思煙的女兒瘦瘦小小的,比她哥哥整整小了一圈。醫生歉意的說:“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女孩先天不足,心髒跳的太微弱了,可能活不長久了……”
顧思煙的整個懷孕過程都是左川全程陪護的,從海地到回國,從四個月到現在生產。他是最了解顧思煙心裏的人,他簡直想象不出,如果女兒死了會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左川做了最大膽的一個決定,讓醫生把兩個孩子放在一個保育箱裏。
醫生聽完以後不敢置信的說:“你這是瘋了!那個女孩身體這麼差,要是被細菌感染的話更是活不成了!”
左川並不聽醫生的,執意要求這麼做。醫生最後沒有辦法,隻能同意了。
男孩被放在保育箱裏後,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男孩努力的向女孩的身體那邊移動,伸手摟住了他的妹妹。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個女孩的心跳竟然在她哥哥軀體的溫暖下慢慢的強健了起來,直到恢複了正常!
在場有些年輕護士都被感動的熱淚盈眶,醫生也不斷的自語道:“這真是太神奇了!雙胞胎之間的聯係,真的是奇妙!”
左川深吸了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那是自然,他們可是在一個胎盤裏呆了好幾個月。哥哥怎麼會舍得妹妹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