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顧思煙也笑了：“後來呢？”
“後來呀，等到何歡準備的東西都放壞了才想明白，世界上哪有臉盆那麼大的蝸牛呢？”
杜顏青也笑了，顧思煙看著他的笑臉有一絲的恍惚。那個跟惡魔一樣的男人，原來從小就這麼的腹黑……還從小就這麼的寂寞。
姬雪覺得是笑話，她家庭幸福，父母寵愛她，這些她都不能理解。可是顧思煙卻隱隱能明白杜顏青小時候的想法。
他或許，跟自己一樣吧，一直想要找辦法離開自己的家。
雖然，能想到的辦法是那麼的幼稚可笑。
“次奧，惡心死了！”何歡嘟嘟囔囔的回來：“再來！老子這次要玩真心話！要把你那些豔史都給你爆出來！”
杜顏青漫不經心的笑了，姬雪也笑著說：“表哥，還是算了吧。你真的覺得你能贏麼？”
何歡撓撓下巴，色色的看著姬雪說：“那麼，杜太太，你爆爆你的初夜好了！”
杜顏青神色驟變，姬雪則是麵色赧然。
顧思煙皺眉，這個何歡真是的，姬雪還是大姑娘呢，他怎麼好胡說八道的？
顧思煙剛想說他幾句，就聽杜顏青冷冷的開口：“你能贏再說吧！得罪杜太太，何歡我讓你輸的連褲衩帶都不剩，你信不信？”
然後新的一局在神色各異的四個人麵前重新開始。
姬雪怕聽了杜顏青的豔史傷心，很努力的輸給了何歡。
杜顏青不想姬雪爆出自己的初夜，又很輕易的輸給了姬雪。
顧思煙本就喝的有些混沌，不出意外的輸給了杜顏青。
何歡最後，輕易的贏了顧思煙。
“說吧，初夜，幾歲，在哪，和誰。”何歡興奮的看著她。
初夜……顧思煙努力的想，和誰，在哪？
不能想，一想起來，渾身都開始疼。抑製不住的，開始疼。
那個破巷，那場雨，那些所有發生過的事情夾雜著血腥和屍體腐臭的氣味滾滾而來，徹底的湮沒了她。
突兀的聲音顯的有些冷：“顧思煙，第一次，是和誰？”
“我……”她的眼神變的遊離而迷茫。
和誰？和誰？她不知道……
對了，和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和一個讓她痛恨的男人，和一個……陌生男人。不是因為寂寞，而是被要挾強迫。
別問了，她疼，太疼了，渾身都疼。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杜顏青繼續咄咄逼人的質問，連姬雪都攔不住：“誰！”
顧思煙瞪著大眼睛一眨都不眨，空洞而沒有生氣，一滴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掉下來。
何歡和杜顏青也都呆住了。
從顧思煙身體蔓延出來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包廂裏的三個人，那是一種力量，一種巨大的傷悲，壓的其他人都喘不上氣來。
蒼涼，隱忍。隱忍的讓人為她覺得疼。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子。何歡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現在這種想法更加的強烈，而且更加的讓他好奇。
她這種情緒杜顏青並不陌生，在他第一次在新房裏強要了她的時候她身上就是這種悲涼絕望的氣息。這樣的感覺，讓他害怕。
“嗬嗬，”姬雪勉強的笑著：“思煙的事問我就好了，我最清楚了。她第一次是上大二的時候，跟楚……”
姬雪話還沒說完，杜顏青手裏的高腳杯就被他捏碎了。
碎片瞬間紮入他肌膚的紋理，血一滴滴的滴落下來，掉在蘇州河雪白的地毯上，開成了一朵朵紅豔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