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真難。穆小山垂著腦袋想。
好不容易熬到二十三歲,還有兩年就能放出宮。若是趕上新帝大赦天下,說不定今年都能回家過年。
小山腦子還在轉,身體卻使不上勁,喉嚨裏也發不出聲音,大概剛剛被灌下的酒裏還摻了別的東西。此刻王姑姑陰姑姑,一人托胳膊一人抬腳,架著軟嗒嗒的穆小山走得飛快,一會就出了花圃。
可我啥也沒做啊!一路上小山恍恍惚惚,迷糊著生起悶氣:犯得著藥我一個種花剪枝的?從前的差事不提,現如今在這冷冷清清的行在當差,話都隻和園子裏的花說,基本上就是混吃混喝等出宮,這都不行嗎?
沒一會功夫三人就到了大龍池邊。兩位姑姑放下小山,也不說話,行動默契,一人拔小山的簪子,一人去脫鞋。卻也不是偷盜,隻是散亂地丟在四周。
唉?
等小山看明白二人動作已經來不及了。隻夠在心裏“唉”一下,她就“撲通”一聲被扔進湖裏。
冤,我穆小山比竇娥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