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可惜不是你(2 / 3)

顧蔓虛弱地抬起手去捏了捏虎虎的鼻子,“虎虎,你又要和阿姨玩什麼遊戲?”

原來顧蔓沒有忘記,她都記得。阿飛和安素相視一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來沒事,醫生是小題大做了。班長大人都記得我們呢。”

小麗和阿蒙也放了心,走過去笑著看顧蔓,“那應該是也沒忘記我們的了。”

隻見顧蔓朝小麗和阿蒙笑眯了眼,“小麗,阿蒙,你們怎麼也在這?”

把所有的人都認了一遍,顧蔓總是一下就認出來了圍在她病床邊的人,阿飛拉過站在一邊不動的陶野,“班長大人,那他呢?他是誰?”

阿蒙心裏一緊,替陶野捏了一把汗。陶野自己也在害怕,所以一直不敢第一時間地靠過去。顧蔓費力地去看高高瘦瘦的陶野,立在從窗戶照進病房的陽光裏,有些晃疼了她的眼睛,努力地想了想,微微地搖了搖頭。

看到顧蔓這個搖頭,大家都噤了聲,驚訝地去看陶野的反應。顧蔓記得所有的人,卻惟獨不記得陶野。

陶野緊張地想把手藏起來,卻發現無濟於事,怎麼藏都藏不住那雙想要伸出去碰一碰顧蔓的臉的顫抖的手。阿蒙看到陶野的背僵了僵,“班長大人,你再看看,他是誰?”

顧爸爸和顧媽媽也著了急,顧蔓怎麼會不記得陶野了?曾經那麼要好的兩個人,怎麼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阿蒙,他是你朋友嗎?我也認識?”

你怎麼會,不認識我?顧蔓,你怎麼,會不記得我了?陶野握緊了手,看向滿臉疑惑的顧蔓,說不出一句話。

阿飛也被顧蔓這個反應嚇到了,想要提醒顧蔓是陶野啊。卻見到陶野自己對顧蔓彎嘴笑了笑,“沒關係,隻是暫時記不得,說不定很快就記起來了。”

大家見陶野說完這話,一個人轉身走了,阿蒙緊緊地跟了出去。陶野心裏,一定很難過的吧?顧蔓唯獨,不記得他了。這個選擇性失憶的話,果真被阿蒙最初的時候說中了。

醫生過來例行檢查,大家不得不都散了。

每天陶野都來看顧蔓,顧蔓禮貌地對陶野笑,也沒有以前那樣對陶野的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了。

這天蔡伯母和古揚一起來看顧蔓,顧媽媽和蔡伯母在走廊裏說話。

古揚拿出那本關於荷蘭天堂書店的嘉年華畫冊,打開在顧蔓的床上桌上,“很早的時候就答應了你要給你看這本嘉年華的畫冊的,一直都沒有機會。現在你在養病,我問過醫生,可以適當地看看書。”

顧蔓對古揚好看的笑了笑,“是啊,我天天地呆在醫院裏,渾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別提有多難聞了。謝謝你帶來給我看啊,我正悶的無聊呢。”

用手指給顧蔓翻開到他在荷蘭書店喝過咖啡的地方,指著上麵的畫給顧蔓解說,顧蔓聽了微笑地連連點頭。

在走廊裏的顧媽媽和蔡伯母時不時地往病房裏看了看,隻見到古揚和顧蔓說笑的開心,也就繼續聊天。

古揚拿出顧蔓讓他偷偷帶來的零食,擔心地看了看走廊,“要是被你媽和我媽看到了我偷偷地給你帶零食吃,肯定會把我一頓好說的。”

顧蔓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我最近都沒有吃到零食,你不知道我嘴巴都苦了。你看,我完全好了的,沒事的,偷偷地吃一點零食死不了。也就隻有你最好了,還肯給我帶零食,阿飛和阿蒙他們理都不理我。”

沒辦法,古揚隻好拿出顧蔓愛吃的零食打開了包裝袋邊遞給顧蔓邊回頭去注意走廊的動靜。顧蔓接過一個老婆餅,她沒怎麼吃過老婆餅,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古揚,你怎麼買了老婆餅啊?”

低頭看到遞給顧蔓的是一個老婆餅,古揚溫和地笑了笑,“這不是買的,是買果凍的時候送的。你不喜歡吃就扔了吧,吃這個。”古揚伸手要拿過顧蔓手裏的老婆餅扔掉,顧蔓卻收回去咬了一口,仔細地嚼了嚼還沒咽下去就說,“挺好吃的。”

惹得古揚笑了笑,“這個老婆餅還有傳說的,你知道嗎?”

明顯沒有聽過老婆餅的傳說,顧蔓笑著去問古揚,“是什麼?”

古揚見顧蔓吃到了零食就跟個孩子一樣滿足的笑臉,開口說,“相傳是元未明初的時候,朱元璋的妻子馬氏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她為了讓士兵方便攜帶幹糧打仗,就把小麥和冬瓜這一類可以吃的東西和在一起磨成粉,然後做成了餅,慢慢地到後來就演變成了老婆餅。”

點點頭,顧蔓接過古揚遞來的調得溫溫的水,喝了一口,“這樣啊。”

顧媽媽和蔡伯母已經起身到醫院的花園去了,陶野來到顧蔓的病房外看到顧蔓和古揚在有說有笑,也就沒進去,轉身走了。醫院裏永遠都不熄滅的走廊的燈多餘地在白天也亮著,好像怎麼都不會失去那些光亮一樣。

出院那天,顧蔓很高興,大家過來接她,阿飛藏不住話,開口和顧蔓說小顏和沈文去泰國了。顧蔓隻是“哦”了一聲,沒多說別的。她知道的,小顏愛著沈文,已經很多年,很多年了。這麼多年後的某一天,小顏也實現了自己心裏的期望,想想也不錯呢。

陶野開始嫉妒古揚了,古揚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顧蔓對他綻放的笑臉,那麼純粹的不含其他任何目的的接近,讓顧蔓在和古揚在一起的時候看上去那麼開心和心安。這些,都是他所不能給她的吧?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陶野發現顧蔓見到他的時候會微笑地禮貌點頭打招呼,完全就是熟悉的陌生人的姿態,不會有什麼別的感情含在裏麵了。

陶野一度地以為,這輩子估計就這樣了,陶爸爸催促他回德國去,說中國這邊的市場讓別人管理,他要回去和Alice完婚接手家族在歐洲的事業。

Anjta打越洋電話給陶野問他顧蔓怎麼樣,陶野說很好。Anjta又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陶野想了想,隻問了她一句,“Was soll ich machen?”

這個樣子的陶野,是Anjta所沒見過的,陶野是那種確定了目標,全世界都會給他讓路的人啊?怎麼現在無助地問她,他該怎麼辦?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Anjta明白陶野的感受,卻也想不出辦法來幫助陶野。存了僥幸地打電話給顧蔓,沒想到顧蔓竟然連她都是記得的,卻獨獨,記不得陶野。

Anjta問顧蔓記不記得怎麼認識她的,顧蔓想了想,就說好像是在一個party上。Anjta才徹底相信,顧蔓隻是不記得陶野而已,難道陶野對於顧蔓來說,竟然是一個不願意去記起的不好回憶嗎?想了想,Anjta對顧蔓說,“Amy,you know the worst way to miss someone is to be sitting right beside them knowing you can’t have the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