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景下,見到陸彥青。
我剛到市二醫院實習的第一天晚上,就接到了兩個傷患。
滿身是血的一男一女,兩人皆是昏迷不醒。
男人的臉上,一大片的血跡,可我還是認出來了。
這個男人,就是陸彥青。
“怎麼回事?”我問跟車的小喬,看了眼雙目緊閉的男人,連嗓音都是顫抖的。
“你看看這衣衫不整的樣子,也知道是怎麼出車禍的,十有八九就是車震。”
小喬朝著旁邊幾乎衣不蔽體的女人看了看,對著我笑得那叫一個八卦。
我笑不出來。
誰讓這擔架上躺著的是我老公,而且,還是和別人車震進了醫院。和陸彥青結婚三個月,除了結婚那天,我就沒見過他。再次見麵卻是這樣的場景,我都想問自己一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主刀醫生趕了過來,和小喬一起將人給推了進去。
我隻是個實習醫生,進不了手術室,索性是回值班室睡覺了。
一整晚,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滿腦子想著的都是他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的模樣。
難過,卻莫名覺得可笑。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交完班換好衣服就準備回家,經過陸彥青病房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朝著裏麵看了一眼。
他似乎沒有受很重的傷,隻是右手骨折了,打著石膏纏著繃帶。
和他一起醫院的那個女人坐在病床邊,親昵地在喂著她吃葡萄。
那波濤洶湧的大胸,都快甩到他身上了。看她這個樣子,不像有什麼事。
還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狗男女。隻是不知道,陸彥青這新鮮勁,能維持多久。至少三天前,陪在他身邊的女人,還不是這一個。
我撇撇嘴,故作淡定地從病房經過,卻被眼尖的女人給發現了。
“呀,彥青,那個人是不是你老婆啊?我看著好像。”
陸彥青的目光,也隨之看了過來。
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並沒有說話。
女人朝著我走了過來,我這才覺得她有些眼熟。好像是一個五六線的女明星,叫什麼貝詩穎的。一個靠著胸器無限炒作博眼球的人,陸彥青的品味,還真是越來越低俗了。
“消息倒是挺快,彥青才剛進醫院你就跑來了。怎麼,他不回家你空虛寂寞了?”貝詩穎的態度很是囂張,說話的時候那胸都是一晃一晃的,我覺得眼睛有點疼。
我看了陸彥青一眼,他唇角帶著淺笑淡淡地看著我,眼中,卻是不屑的目光。
看來,他也以為我是來見他的了。
真是好笑,我在醫院上班,我老公卻不知道。
我瞥了貝詩穎一眼,也不想跟她糾纏,淡淡說了一句:“我倒是覺得,我不在家他空虛寂寞,不然怎麼會品位低俗到找你這樣的女人。”
話音剛落,我就被氣鼓鼓的貝詩穎拉進了病房中。
做為公眾人物,她順手關上了門,將我堵在了牆角的位置。
“每晚和他在床上纏綿的人是我,你算個什麼東西!”她對著我不屑地說道。
這目光,和陸彥青如出一轍。
我腦中忽的閃過八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哦。”我冷漠地回了一個字。
狗咬我一口,我總不能去咬狗一口吧。
陸彥青從床上坐起來,銳利的眸子如同刀子一般,朝我掃了過來。
“你來這裏做什麼?”
“恐怕我rì理萬機的丈夫還不知道,我在這家醫院實習吧。也對,你每天就忙著和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滾床單,哪裏有空關心我的事情。”我笑了笑,覺得真是諷刺。
貝詩穎一愣,忽的是衝過來開始扯我的頭發。
“你說誰胸大無腦!我再怎麼也比你這種黃臉婆強!”
她的力氣很大,扯得我頭皮都在發麻。
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我要是再不反抗,那就真的是成了軟柿子了。
我朝著貝詩穎狠狠一推,她趔趄著朝著後麵退去,額頭撞在了桌子的角上。
沒出血,但是紅腫了一塊。我是醫生,下手很有分寸。
我在學校裏成績一直不錯,毫不誇張地說,我可以連捅貝詩穎九十九刀,也隻判定為輕傷。
“打人了,醫生打人了!”貝詩穎摸著額頭,忽的是朝著外麵大吼道。
我不禁是想笑,這世上,還有這種反咬人一口的事情。
可是兩分鍾後,我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