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映庭……”姿姿輕輕叫他的名字。
“嗯?”南映庭抬頭,用同樣輕的聲音回應。
“你……”姿姿放下自己的腿,傾過身去,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纏,看著他的眼,“你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嗯,”南映庭神色越加溫柔下去,略一沉吟,道,“我知道毒酒不是你的意思,是心月布置的。”
“事後調查和當時信任是兩回事。”姿姿微有些別扭地說,還是想聽他再說一遍信任。
看她的神色,南映庭卻忍不住笑起來,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有多可愛,“我知道,就算地上瓷器碎了一片,但是我還是能分辨出有兩隻酒杯的。”
“真的?”姿姿有些吃驚,睜大了眼。
“堂堂鳴玉公子、大曦國的開國皇帝,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南映庭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要讓她以死償罪,沒必要弄兩隻杯子。”
原來如此!姿姿眨了眨眼,終於明白過來,複又低下眉,認認真真地回想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而且,那次你哭的那麼委屈,我很難過,就想著啊,再不能讓你哭了,心月是怎樣也要送出去的,隻是沒想到,她居然想了這麼個同歸於盡的法子……”南映庭的眼神有些黯淡下來。
“所以,前段時間你天天去看她,卻不來見我,是為了能夠讓她更體麵的離開,盡可能地彌補對她的虧欠感?”姿姿問。
“嗯。”南映庭輕輕點頭。
終於完全明白了。這樣顧慮周全、重情重義的南映庭,她怎麼可以誤會呢?怎麼可以停止去愛呢?
“狐狸心,海底針。”姿姿低低嘟囔了一句。這樣千思百回的心思,也不多點提示,讓她怎麼猜嘛!還是聽他的心跳好了,南映庭的心跳,一定是最真的。
輕輕靠進南映庭懷裏,將耳朵黏在他胸口,聽著沉穩有力的心跳,姿姿覺得,日子就這樣,真是再圓滿不過了。
“你說什麼?”南映庭配合地環住她,卻不忘追問她到底嘟囔了一句什麼。雖然以他的能力,應該是聽清了,但好像,這樣說說鬧鬧,生活應該會很有趣的。
“噓——”姿姿將食指點在唇上,示意他噤聲。
南映庭便微微一笑,順了她的意,輕輕地將一吻印在她的發上。
耳聽著南映庭有規律的心跳聲,姿姿慢慢有些困倦了,腦袋一點點地往下滑。
正是愜意的時候,南映庭出聲打擾了她,“起來了,去床上睡,我還要去安排心月的喪事。”
姿姿慢慢地直起身,慢慢地抬起頭,陰森森地看著南映庭。
“乖,等事情忙完,我就來陪你,以後我都陪著你,我們的日子,還很長很長。”南映庭理了理她的亂發,柔聲道。
姿姿心情於是就格外地好了起來,替他整理了衣服,囑咐了一句“注意身體”,還送他到門邊。
我們的日子,還很長很長。
就算曾經經曆過悲傷苦痛,我們的未來,也一定能迎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