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說,慕亦凡的成就來自於付老當初給的那比資助,讓他能夠白手起家,不過三年的時間,就已經把慕氏從小企業做大做強,甚至慕亦凡並不滿足於此,他開始吞並一些小公司,開始朝海外發展宏圖。
喬嫤這三年來,跟在他身邊,見識了太多太多男人之間的利益往來。
而她,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了。
十六歲,她成了慕亦凡的女人,床上的女人。
他是個男人,雖然於他而言,感情是莫須有的,但身體上的需求,卻是必不可少的。
這些年來,他有過應酬,卻是那些女人,他從不沾染。
可以說,喬嫤是他唯一的情人。
對,情人,僅限於此。
喬嫤也說不上來慕亦凡對她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了,他不愛她,但卻一直把她帶在身邊,培養她,成為他的一把好手。
二十歲的喬嫤早已是成熟女性,她已經開始在各色男人身邊盤算利益,她很聰明,知道如果隻是靠身體留在他身邊,那麼時間久了,男人都會膩,亦或者……會有更年輕的女孩出現,取代她。
但隻有她有足夠的能力,給慕氏帶來利益,那麼喬嫤離慕亦凡,就永遠不會太遠。
曾經的喬嫤對於慕亦凡而言,是受傷時,可以幫他緩解疼痛,給他一處安靜之地的人。
如今的喬嫤對於慕亦凡而言,是床伴,也是公司的總監,他的得力下屬。
他沒再受過傷,應該說沒人能再傷得了他。
但有個人經常受傷,皮外傷。
他的母親,被他鎖在木屋裏的女人,瘋子總是會弄傷自己。
裴聽風是慕亦凡結交的第一個朋友,很簡單,他是個外科醫生。
給女瘋子上藥時,女瘋子似乎很喜歡他,不亂動不掙紮。裴聽風是個溫柔的醫生,顧及傷患的疼痛,盡量把疼痛縮小到最小。
有幾次,從他床上下來,喬嫤會看著那冷清的背影,看很久,問他一句:
“亦凡,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
他不會給她答案,因為可能這是一個永遠也沒有答案的問題。
久而久之,喬嫤開始相信,這個男人不懂愛,不言愛。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別的女人也得不到他,不是麼。
而喬嫤,會成為最懂他的人。
但很多事情,總是那樣的始料未及。
縱使慕亦凡再有能耐,他也不是神,無法預知未來。
正如,無法預知,他的母親會從一個神誌不清的瘋子變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躺在那裏,被暗紅的血包圍住,不見五官。
她是自殺的,這一點他很清楚。
其實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
有的人,就是鐵鏈也無法將她鎖住,迎風墜落時,她得到了解脫。
……
展灝入獄了,他有錯,卻也無辜。
沒有展灝,沒有付啟安,慕亦凡的母親也一樣會墜樓。
但慕亦凡不是聖人,他隻是個俗人,總得有人付出點代價。
他手中的槍,本可以朝展灝頭上開去。
曾經,死在慕亦凡手下的人,很多。
那些,都是沉迷欲望之中的人。他們為了賭,為了性,為了欲,為了錢而死去,那是咎由自取。
但展灝,為的卻是妻子女兒。
可他必須死,死在監獄,是最好的救贖。
“慕先生,展灝想見你一麵。”
Lay接到了監獄那邊的電話,說這是展灝最後的要求。
“這種事情沒必要來彙報吧。”
喬嫤當時也在慕亦凡的辦公室裏,她冷眼看著Lay,畢竟是才跟慕亦凡的助理,看來還不懂他的性情。
展灝是誰,說穿了也就是個曾經慕氏集團下的職員罷了。
憑什麼以為,身為總裁的慕亦凡會去見他呢?
“我明白了,喬總監。”
就在Lay轉身要出去時,那一直沉默不言的男人才掀了掀唇——
“他說了什麼。”
繼續懺悔,還是仇恨自己做了冤死鬼?
“沒有說是什麼事……但這段時間,他的女兒一直在監獄裏陪著他。”
女兒?
很快,世界上就又要多了一個孤兒了。
沒什麼值得可憐的。
可慕亦凡最後還是去了監獄,安靜的房間裏,穿著囚犯的男人帶著他那七歲的女兒走了過來。
“琪琪,快叫叔叔。”
琪琪,就是展灝身邊的那個女孩,他的女兒。
“叔叔。”
許是這兩個字,從沒有人這樣叫過他。慕亦凡深黑色的眸子眯了眯,抬眸看向眼前的女孩。
幹淨的女孩。
“慕總,我知道我對不起……”
展灝後來的那些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因為這個七歲的女孩子,她眼中的幹淨清澈,是他從未見過的。
心無旁騖,無欲無求。
其實,不過是孩子的單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