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就是每天每天靠著容柯能出來的信念,可現在卻有人告訴我,容柯出不來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支撐我過下去的勇氣。
我不相信,瘋了似的給容柯打電話,可他的手機卻一直關機,我狼狽的往後退,身體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如果不是溫延施扶著我,我恐怕早就摔倒了。
“嫂子……”林英傑叫我,幾次欲言又止,可最後卻隻留給我一句話,“照顧好自己。”
他生拉硬拽就把他媽拉走了,他媽詛咒的很難聽,可我早就不在乎了,一下子沒能忍住就大哭起來。
溫延施緊緊抱著我,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整個人像是信念崩塌了,情緒也徹底崩潰了。我說過的,我得強大,我要變得堅強,安安靜靜等他回來,可如今,他再也回不來了。
“末言。”溫延施被我哭的沒辦法,笨手笨腳的安慰,“末言,你是個好女人,上天不會這麼虧待你的,容柯一定會回來。”
我搖頭,眼淚掉的更凶了。
我突然想起來他上次幫我見容柯的事情,緊緊抓著他的衣袖求他,“你再讓我去見見他,哪怕就一麵……溫延施,求你了……”
“末言,那是有生命危險的,上次就差點出了意外,這次不可能了。”他伸手給我擦淚,卻被我一把甩開了,我衝著他吼,“上次可以,為什麼這次不可以?隻要能見他一麵,我就是死也要去。”
我越來越無理取鬧,溫延施是真的急了,用力捏住我的胳膊,大聲吼,“你可以不要命,憑什麼讓別人跟你一起不要命?那是什麼地方,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嗎?徐末言,你給我冷靜點!”
我被他吼傻了,呆呆看著他,眼淚不斷我往下掉。
他深呼一口氣說:“你知不知道上次因為你去看容柯,差點出事。末言,你為什麼不能對他多點信任?在你心裏,他真就那麼不堪一擊嗎?”
我說不出話來,隻是一直哭。
很多人已經看過來了,指指點點的,溫延施拉著我就往車上走,一臉陰沉。
我哭到不能自已,一直到了別墅門口,還抽抽啼啼的。
溫延施停下車子說:“我以為,沒有他的日子你還是可以過得很好。”
我不說話,也不想告訴別人,沒有容柯的日子,我的生活其實早就一片灰暗了,我每天隻是抱著等待他的信念,宛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現在麵對我的信念崩潰,我已經痛苦的不知道該怎麼過下去了。
我想他,瘋狂想他。
我擦擦眼淚,哽咽的說,“你放心吧,我沒事,就是有點難過。”
溫延施無奈的看著我:“我會盡力幫你打聽,可是,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耽誤工作,要不然,獎金全扣。”
真是如喪考妣的心情。
我下了車,往家門口走,居然看見狗腿兒正笑嘻嘻的站在那裏,差不多類似於“左右一隻雞,右手一隻鴨”那種,看見我,衝著我大聲嚷嚷,“你可回來了,我都要累死了,快開門,快開門。”
她嗓門很大,語氣也很興奮,隻是我沒什麼心情。落寞的走過去,無精打采讓她進門。
狗腿兒看見容柯的豪宅,驚喜的亂蹦亂跳,到處參觀,嘴裏直嚷嚷,“哇,容老大好有錢!嫂子,你也好有錢!嫉妒死我算了!”
我呆呆坐在沙發上,茫然的看著狗腿兒跟個孩子似的無憂無慮的跑來跑去。
等她興奮夠了,這才注意到我,一步跳到我麵前,伸手揮了揮,“喂,發什麼呆呢?是不是不歡迎我?”
“沒有,你餓不餓?我去做飯。”我呆呆往廚房走,卻被她一把拉住了,“一隻雞一隻鴨,嫂子,你吃哪個?”
我搖搖頭,表示沒胃口。
狗腿不肯罷休,非得讓我選一個,我最後選了烤雞,就見她咧著嘴笑,“以前我們在部隊執行完任務吃飯的時候,容老大也喜歡吃烤雞,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她扯了一根雞腿給我,自己拿了鴨腿在那邊啃,嘴裏嘀嘀咕咕的,“安啦,容老大可沒那麼容易死,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我眼前一亮:“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容柯真的沒事嗎?”
“有事沒事還得等他回來讓嫂子親自檢驗,不過回來肯定是會回來的。這段時間不管別人說什麼,嫂子不要相信就好了。”
這消息讓我喜憂參半,喜的是,既然狗腿兒都這麼說了,容柯肯定會回來的。可憂的時候,容柯也一直告訴我會回來,那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他一天不回來,我就一天沒辦法完全放心。
“好啦,別想了,嫂子快吃,把容老大那份一起吃了。”
我看一眼手裏的雞腿兒,開口問,“你想不想吃點特色?”
“想啊想啊,嫂子要請我嗎?”
狗腿兒似乎是天生的吃貨,一聽說有吃的,分分鍾就激動的不行,拉著我就往外麵走。
我帶她去了那家很正宗的驢肉火燒店,找了個偏遠的位置坐下,朝老板娘要了四個火燒,兩碗混沌,狗腿已經躍躍欲試了。
老板娘把火燒和混沌端上來的時候,狗腿兒讚不絕口,就差頂禮膜拜了,一邊吃還不忘一邊說話,“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那我就稍稍透露一點內幕,老大保證完完整整的回來,指不定還會給你個驚喜,嫂子到時候可千萬不要太激動,失態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