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哲的渾身顫抖著，每每想起當時的情況他就一陣陣的後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哭意。
“高空墜物都能碎如渣渣。況且是人！汐然的外表沒多大的傷害。你看到的這些都比三個月前要好多了，可是她會吐血，會疼。每天夜裏都會疼的渾身顫抖。卻又不想讓我聽到，怕我傷心難過。她自己把自己蜷縮在被子裏。咬著牙。一個人和死神搏鬥，自己和疼痛搏鬥。你都不知道她為了忍受那些疼痛。生生的抓著床板，等著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床板上全是血。你也不會知道當她和你說著話的時候。吃著飯的時候。突然就會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如同破布娃娃似的在你眼前倒下是什麼樣子。”
說道這裏，葉明哲的眸子完全的紅了。那麼大的男人居然身子顫抖的厲害。
“秦墨，如果可以讓我選擇。我寧願那個時候汐然就已經死了，也好過她現在日日備受折磨。備受煎熬的扛著。醫生說她的內髒被震壞了，根本沒辦法醫治。現在隻是在過一天算一天，什麼時候會走到生命的盡頭誰也不知道。或許在下一刻。或許在一個月之後，或許時間更長。你根本不會知道我糾結的心情。我期待著她活下去。可是看著她痛苦難受的樣子，我又覺得死亡或許才是她的解脫。你以為我不想告訴我爸媽她的消息嗎？可是汐然不許我說。她說，她這樣隨時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就不要再驚擾父母了。讓他們以為她原先就死了，也好過現在看著她活受罪的樣子。可是這一切你知道嗎？”
葉明哲猛然轉身，眼底的淚水深深地震撼住了秦墨。
他手裏的香煙燒到了手指，滾燙滾燙的，可是他卻一無所覺。
“你胡說，你在騙我對不對？葉明哲，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和汐然在一起，我也知道我以前確實做得不對，可是你別想用這樣的借口和理由來打發我走。我不會上當的！”
“秦墨，你不但是個混蛋，還是個膽小鬼。你以為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汐然的情緒不能受太大的情緒波動。她說她想看海，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兒就是和最愛的男人來海濱城市看看海。可是她快要死了，這個願望卻注定沒辦法實現了。所以我才帶著她來了這裏。”
“到了這裏之後，汐然的情緒穩定了很多。雖然她經常一上午一句話不說的坐在海邊待著，可是我卻覺得心滿意足了。隻要她不再吐血，隻要她不再被疼痛折磨，對我來說這就是上天最大的憐憫。”
“可是今天你來了，你不但來了，還引起了她的情緒波動。就在剛才她又跑回了房間裏緊緊地抱住了自己，一個人疼的快要死掉了卻不吭一聲。秦墨，你如果真的愛她，真的覺得虧欠了她，算我求你了，你走行不行？沒有你在眼前，汐然還能好一點。你來的，帶給她的除了身體上的傷痛以外，還有精神上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