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劍道強者,卻並不擅長揣摩人心。所以他才會對這個少女敬畏有加。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位白衣少女,可不是單憑身份就坐上井上家當代家主之位。曾經有許多人向白衣少女挑釁過,但他們如今都已經被投入太平洋喂魚了。傳說少女的雙眼,可以看透人心。鬆下餘一郎就經常有種感覺,自己的種種心思,在少女麵前,仿佛都一覽無遺。
“這隻是一個可憐的墜入情網而不自知的女人罷了。唐家由這樣的人執掌,未來注定要衰敗下去。”井上紗織搖了搖頭。
她本以為,唐婉容是和她一樣,年少掌控大位,性格無比冷靜理智的人。沒想到一見麵卻大失所望。“不過我挺想見見那位李長青,是什麼樣的男人,能夠讓唐婉容都念念不忘呢?”
井上紗織嘴角噙著一絲淡笑。
鬆下餘一郎卻猛的色變道:“小姐,請慎言。李長青大師是華國第一宗師,這樣的人物,在他麵前,就如同麵對喜怒無常的猛虎。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不是還有你嗎?”井上紗織妖嬈一笑。
她平時容貌冷清,就如同一座冰雪娃娃,但笑起來卻格外嫵媚,如同雪地裏盛開的曼陀羅花般。美麗卻帶著劇毒。連鬆下餘一郎練劍三十年的心境都不由搖曳,趕緊低下頭道:“我的劍道,與李長青大師相距太遠了。估計隻有我的老師,才能是他對手。”
“宮本羽生大師嗎?”井上紗織微微皺眉,收回笑容。
如果說井上家有誰她還忌憚三分的話,不是她那位酒囊飯桶的父親,也不是虎視眈眈的叔叔,同樣不是垂垂老矣幹脆果斷把她推上家主之位的爺爺。而是那位數十年來,隻穿著一件素衣武士服,隨身時刻佩戴一把長刀的宮本羽生。
這位看著就如同苦行僧一般的劍道大師,名震整個九州島與四國地區。便是長崎縣、福岡縣等地的知事乃至國會議員見到他,都畢恭畢敬。
島國的縣類似於其他國家的省,縣知事是僅次於東京都知事的存在,除了內閣諸相外,幾乎沒有在縣知事之上的官員。盡管島國是財閥主導,官員的地位不高,但也足以說明宮本羽生的地位與身份。實際上,她能夠坐穩井上家家主之位,以及接任住井財團的董事,全靠宮本羽生說了一句話而已。
井上紗織盡管天生就能看透人心,但麵對宮本羽生時,總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一灣水潭,古井無波,深不可測。
“李長青固然強大,但我的老師不會遜色於他的。”鬆下餘一郎微微仰起頭,眼中流露出狂熱的神色。在他心中,宮本羽生是近乎神明的人物,便是華國第一宗師又如何?
井上紗織不語,隻是眼裏的玩味之色越來越濃。
本以為這趟是個輕鬆的旅途,沒想到小小金陵城中卻臥虎藏龍。盡管不知道李長青讀大學的消息是真是假,但也足以讓她微微振奮了。
江北會所發生的事情,李軒並不清楚。
他現在正被其他事情就糾纏著。
“這已經是本星期來第七次了,李家暗組的人行動越來越猖狂,屢次刺探生命元液的生產基地,最遠一次,甚至衝到了第四層關卡,驚動了駐守在一旁的卻邪小隊。”
一個清淨的園林中,美女參謀夏冰正鐵青著臉道。
而坐在她對麵的李軒,則悠閑喝著茶,毫無困擾之意。反而奇怪道:“眾星的人都是傻瓜嗎?他們明知道有軍隊的人坐鎮,還敢這般猖獗試探?”
這時,夏冰不由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您也知道,最近韓國跟我國的關係不是很好……”
夏冰沒說完,李軒已經淡淡點頭。
“李承恩估計急了,從實驗室解散、濟世藥業成立、生產基地落成,每一項都在表明,生命元液已經完全研製成功,並且馬上就要大規模生產,正式投放到市場上了。而他卻依舊沒有獲得銷售許可,這代表著,眾星生物已經被我們,以及諸多醫藥巨頭排除在外麵,這是李承恩和李家完全沒法接受的。”
夏冰冷靜分析著。
“能少一個人分杯羹,誰會願意多個搶食的?西方的醫藥巨頭們都有上百年的曆史,互相之間枝根盤結,糾纏不清,怎麼會帶它眾星進場?”李軒笑著搖了搖頭。
在北洋公司等醫藥巨頭麵前,眾星生物隻是個小輩。便是背後的整個眾星集團,也無法撼動上百年形成的生物聯盟。
“不過北洋公司膽敢請教皇艾俄洛斯出手,這一次生命元液的銷售權,他們是別想要了。”李軒冷笑著說道。
“李先生,要不要我們直接警告李承恩,告訴他,生命元液對我們的重要性?”夏冰問道。
“不用,他既然敢伸手,那就要有被剁掉爪子的覺悟。我李軒的東西,可不是隨便能搶的。”李軒淡淡一笑,長身而起:“夏小姐,多謝款待下午茶。”
說完,李軒背著手悠然而去。
隻留下夏冰眉頭漸漸緊鎖。
李軒信心滿滿,但夏冰她們卻沒有這樣樂觀。李家暗組隻是衝在最前麵的誘餌罷了,湘西趕屍人一脈暗月、教皇艾俄洛斯等真正的巨頭,都躲在後麵呢。誰也不知道,衝著生命元液來的,還有誰?李軒再強,一個人能扛得住那麼多高手的圍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