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強的目光頓時就陰沉下來,而大伯母更是氣的手都抖了。
那可是譚子明啊,中州省年輕一代最頂級的人物,李宗錯過了他,就是錯過了天大機遇。
二伯母在旁邊幸災樂禍的道:“哎呀,致遠啊,你看看你家小軒,都做了些什麼事,這是一個李家人該做的事情嗎?”
“我們家小雲最多也就吃喝玩樂,什麼時候耽誤過正事的?”
李致遠黑著臉,一言不發。他何嚐不知道,譚子明對李家眾人意味著什麼?這是貴人啊,就李家這些不成器的後輩,若提攜一下,李家走的路就要比現在順不知道多少,哪怕是大伯李中強,也不過是金陵市的秘書罷了,可譚子明年紀輕輕卻是省內一把手的秘書,這差距可想而知。
隻有林淑儀默默無言,對於她來說,什麼貴人,提攜,都是虛的,她現在隻想要一家人幸福平安的生活在一起足以。
“我早就說了,家裏小孩,就以若瑜小宗還有小雲最有出息。”大奶奶突然開口道:“李軒是吧,你還不快把車鑰匙還給你哥,並且向大哥二哥道歉?”
“沒錯,道歉!”二伯母接著道。
“是啊,小軒,快給你哥道歉!”小姑夫道。
麵對諸多長輩看過來的目光,以及麵沉如水的大伯,這一次,沒有人再給李軒開口求情了。
連李澤元都欲言又止,最終長歎一聲,他對錯過譚子明這件事,也甚為歎息,哪怕是補償三弟,可若是李軒連這點輕重都不分,那麼讓李致遠一家回到李家掌權,還是正確的選擇嗎。
老爺子也不禁迷惘了。
“小軒,你這件事確實做差了,保時捷算什麼,送給你就是了。但譚子明可是涉及到大哥以後的仕途之路,豈是區區一千多萬能彌補的?”
李雲故作歎息的搖頭,滿眼幸災樂禍。
諸多長輩盡數望著堂下少年,有嘲笑、有氣憤、有快意。李致遠又氣又怒,有對李家眾人的氣憤,也有對李軒的略微失望,他本以為自己兒子真的成長了,可沒想到,連這麼一點輕重緩急都分不清。
這一刹那,李軒仿佛被全世界都拋棄了,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打算幫著自己,而是為李家著想,李軒還能怎麼樣。
林淑儀咬了咬牙,突然站在了李軒身前,皺眉道:“這件事本就不是李軒的錯吧,我們根本就不想回什麼李家,也不是什麼李家的人,如果李家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了,但是我林淑儀的兒子用實力贏來東西,又為什麼要還回去,更為什麼要向你們這些剛剛見過一麵的所謂親戚道歉?”
“媽?”
李軒詫異的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削瘦背影。
“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二伯母大叫道:“什麼叫不是李家的人,致遠姓李,你就是李家的媳婦兒!”
“我也覺得這事兒李軒沒錯……”葉瓊擔憂的站在李軒身旁,輕咬紅唇,輕輕開口,繼而心疼的看著他。
李軒看向了葉瓊。
“小瓊,連你也糊塗了!”大伯母怒道。
李中強跟李中興都是臉色陰沉,而李若瑜跟李雲同樣是抱著胸冷笑著看著這場麵,這樣一來,想必不論是贏了還是輸了,李軒一家都得離開李家了吧,都這樣了,他們還有臉待下去嗎?
反倒是李宗,看著這場麵搖了搖頭,他本不想搞得這麼大的。
李軒見狀,搖了搖頭,突然抬頭輕笑一聲道:“道歉,跟你道歉嗎,你配嗎?”
“你說什麼?”
李雲臉色一變,沒想到李軒竟然當場翻臉。
場內的氣氛瞬間凝固住了,二伯母等人也都有些手足無措,他們本以為李致遠是個軟骨頭,哪怕林淑儀能站出來又怎樣,老子是軟骨頭,難不成還能有硬骨頭的兒子?可沒想到,李軒居然跟他爹完全不同,竟然是直接當場頂了回來。
“李軒,你怎麼對長輩說話呢?”大伯李中強臉色一沉,嚴聲道。
“大伯,我敬你是長輩才這樣叫你。”
李軒把玩著手上的戒指,無視眾多驚駭的目光,淡淡道:“可是,事實上我認識你嗎,認識你們各位嗎,我跟你們各位有半毛錢關係嗎,因為我爺爺,也因為大爺爺,我才決定回來看看爺爺生活過的地方,可是,你們為什麼認為區區一個譚子明就讓你們逼著我低頭道歉?”
“當然,換個角度,我是你們的侄子,我爸是你的兄弟,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親戚?但親戚、長輩就是這樣的?是不是譚子明讓你和我斷絕關係,你就不認我這個侄子了?”李軒這話太尖銳了,以李中強的城府也受不住,當場臉色鐵青。
大伯母更是急著道:“我們家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