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的李家三代,比起這兩人可就遜色得多。
大家都圍在這兩人周圍,而李軒還在角落的單人沙發上坐著,一言不發的冷眼旁觀,時不時的看著這些年輕人,眼中流露著一絲淡淡的傷感。
曾幾何時,李軒也想過,自己有好多的兄弟姐妹,一同長大。
可是這種傷感瞬間就被驅散了,且不說他們這些兄弟姐妹的感情有多假,就說現在的李軒,對於這樣無用的所謂“親情”根本不以為意。
除卻父母愛人,李軒還真不把這些便宜兄弟當回事。
不過,李軒此時的“孤獨”卻是真的。
李家三代都在蘇城長大,都住在同一片別墅區,幾乎是被李家承包了一片,整個小區都是這些三代從小到大的後花園,可以說是摸爬滾打,嬉戲玩鬧著長大。而李軒,今天剛剛加入這個圈子,哪怕有親戚這一層紐帶,可是有多陌生自不必說了,更沒什麼交情可言。
而且出於他們父母的“良好教育”,他們對李軒是存在敵意的。
本來葉瓊還想過來跟李軒寒暄兩句,可是還沒走近前,卻是被李若瑜給拉走了。
想比李軒,哪怕是外姓的葉瓊都太受歡迎了,她和李若瑜坐在那裏,如同一對璧人,幾乎所有少年都用熾熱的目光看著她。連旁邊的李若瑜都沒辦法遮掩她的絕代風華。
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李軒,怎麼不過來一起啊。”
李軒抬頭,就見李宗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審視跟警惕。
周圍的兄弟姐妹也紛紛把目光投了過來,有羨慕,有嫉妒,有嘲笑,有跟李宗同樣的審視,還有鄙夷跟嘲諷,更多的是這些心智還不算太成熟的少年少女心中被埋下的深深的敵意,就是他,就是他爺爺,讓李家不能真正的在中州一手遮天!
這是他們根深蒂固的觀念。
李軒在這個圈子裏,實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如果不在別墅,如果沒有這些大人在,可能李軒都會挨打的程度。
也特殊到這些年輕人不知道該怎麼跟他交流,更不知道交流什麼。
一切都是陌生,帶著與生俱來敵意的陌生。
李軒跟李宗對視了一下,卻是微微一笑,頷首道:“好。”
李軒欣然起身走了過去,卻沒人讓位置,於是李軒跟尷尬的站在了沙發邊緣,眾多“兄弟姐妹”均是眼觀鼻鼻觀心兩耳不聞窗外事,好像沒看到似的。葉瓊無奈笑了一下,拽了拽李軒的袖子,讓了讓身位,把李軒拉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貼的很緊。旁邊的李若瑜皺了皺眉,微微向一旁縮了縮。
見到這一幕的李宗笑容一僵,但很快掩飾過去。
李軒緊貼著葉瓊坐下,鼻尖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而且兩人此時雖然是側身,可也算是無縫貼合了,修長渾圓的雙腿自不必說,上半身,李軒的胳膊隻要稍微動一動,就能夠觸碰到葉瓊胸前的高聳。
李軒很痛苦,這是她姐,讓他感覺很親密的姐姐,隻能小心翼翼的往外挪。葉瓊見狀,隻是挑眉,莫名的得意一笑,也不當回事。
“李軒,你今年多大了啊?”
李軒急忙接著這位不知名的堂姐還是堂妹的話道:“明年二十四歲了。”
“都二十四了呀。”
“哎哎,李軒,我媽說淑儀嬸嬸可是京城的一個大家族的大小姐啊,你們家肯定特別有錢吧,你開什麼車啊,瑪莎拉蒂,還是法拉利啊?”
坐在對麵的一個青年男子,輕佻的道。
他是李軒二伯家的大兒子李雲。
他爸是李家家族產業“凡澤集團”的掌門人。凡澤集團如今資產近十個億,現在李家隻要沒有在官方工作的,基本都會在畢業後進入企業,算得上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家族控股實業,宛如銅牆鐵壁。
這也是亦榮集團跟唐家雖然早已經在中州根深蒂固,卻始終都是跟李家三分天下的原因,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凡澤集團這個大雞蛋,的確無縫可叮。
既然是家族企業,自然有家族基金,每個家庭能按年依照不同的股份拿到分紅。
李軒聞言微微皺眉,隨即舒展開來。
“我媽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我們家一直都生活在河東省千峰市東邊的一個偏辟的山城,叫鍾山縣,我也不喜歡車。”
李軒話音落下,眾人為之一怔。
幾乎是瞬間,人間百態在李家這些小輩的臉上全部體現。有鄙夷,有不屑,有嘲笑,有冷笑。還有很少的一部分年紀比較小的女生比較單純,聞之小臉上難得的多了幾分可憐李軒的意味。
她們從小喊著金湯匙出生,哪裏聽過什麼“偏僻”、“小山城”、“鍾山縣”之類的。
基本想都不敢想。
可是李軒跟他們一樣姓李,卻是過的這麼“慘”,這些單純的小女生開始可憐李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