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如心中一動,勸道:“音音,你先接電話,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蘇音無奈,隻得接起電話打開了免提,卻是沉默不語。
隻聽電話那頭是一個雄渾的男音:“音音,聽說你回來蘇城過年了,我剛下飛機,從歐洲回來,晚上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音音?”
“喂,聽得見嗎?”
蘇振平急忙給了女兒一個眼色,示意她說話。
蘇音淡淡道:“能聽見,徐鴻江,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你是聽不懂嗎?”
“音音,我……”
沒等電話對麵說完,蘇音直接掛斷了電話。
“音音,剛才是亦榮集團的少東家徐鴻江給你打的電話?”陳婉如皺眉道。
“是。”
“他在追求你?”陳婉如又問。
“是……”
蘇振平跟陳婉如對視一眼,凝重道:“難道說,是徐鴻江做的?能夠在中州壓住江北三十六會的,也隻有亦榮集團,徐亦榮了。”
“不可能。”蘇音斬釘截鐵,明澈的眸子滿是篤定。
“為什麼不可能。”
蘇振平分析道:“音音,你知道今天我跟你媽媽被救出來的時候是什麼場麵嗎,江北三十六會大佬無一缺席,對我們恭敬的簡直反常,跟以往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就差卑恭就差屈膝了。而且還說什麼,如果我們受到一點傷害,就百死莫贖,萬死難辭之類的話,音音,爸爸知道你不喜歡商場的這些爭鬥,可你也是知道爸爸近些年在江北的處境的,你覺得他們這樣正常嗎?”
而陳婉如卻是陷入了沉思,雖然他覺得徐鴻江這個年輕人不錯,但他剛才也說了,是剛從歐洲回來,剛剛下機的,按理說根本不可能做這件事情才對。
可是,若不是徐鴻江,那是何人還有這麼大的能量?
蘇音則是聽著爸爸的話俏臉越來越難看,卻也是眼神閃爍,有些驚疑不定了,難道真的是他?
蘇振平繼續道:“而且,音音,我知道劉青鬆在追求你,這次綁架也是他一手策劃的,但是,劉青鬆死了。雖然顏老跟江北三十六會的人都說是昨晚出了車禍,連夜送去火化了,可是這種鬼話,誰信?”
死了?
蘇音俏臉一白,心中終於有了絲絲動搖,喃喃道:“難道真的是他?”
……
就在蘇家一家三口猜測救他們的到底是不是徐鴻江的時候,李軒正開著車上了高速。他的臉色有些陰沉,眼神閃爍不定。
蘇音的這件事,讓李軒突然有了更大的危機感。
之前給父母跟許晴歡的玉符,對付一些心懷不軌的普通人自然沒問題,哪怕是對上內勁小成武者,也可以脫身,可若是其他的更強大的武道高手,或者修道之人,譬如湘西的那兩坨臭糞,他們就像一顆定時炸彈,現在就在李軒的耳邊滴滴響。
儼然開始計時了。
悍馬車內沒人說話,都在沉默著,鍾明誠緊緊握著安全帶,還是臉色煞白,手指微微抖動,顯然沒有從李軒談笑殺人的陰影中走出來。
可李軒卻在想著事情,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表情。
許久,李軒輕聲道:“存孝,我得拜托你一件事了。”
“嗯。”李存孝悶聲回應。
想了想,李軒將腰間的一個雕龍附鳳的小玉牌摘了下來,遞給了李存孝,道:“這個你拿著,你以精神力呼應,自可取出裏麵的天王劍,今次回去千峰以後,你就暗中跟隨在晴歡跟父母身邊,寸步不能離,如果晴歡回到別墅,自不用去理會,這時間你便跟著父母就好,暫時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你多幸苦。”
“是!”李存孝瞳孔微縮,鄭重回應。
李存孝接過了玉符,李軒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李存孝一個人分身乏術,有些捉襟見肘,但是有了許晴歡上次的事件,他對杜天耀等人的辦事能力實在是不敢相信了,將後背交給他們,簡直是在找死!
剛剛鬆了口氣的李軒,又接到了父親李致遠的電話。
“喂?”
電話那邊沉默許久,突然道:“小軒,爸得跟你說一件事。”
“是什麼事?”李軒聽出了父親語氣中的沉重。
“你大爺爺病了,可能沒有多少時日了。你二爺爺說,私下跟他見麵的時候,你大爺爺七十多歲的人居然掉了眼淚,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說是想一家人一個不少,一個不落的過個團圓年,這也可能是他過的最後一個年了。”
李致遠說完就沉默了。
李軒想了三秒,默默的將車停在了路邊,許久,輕聲道:“爸,我無所謂的,其實我特能理解他們這些老人,誰年輕時候還沒犯過錯。”
“好,好孩子。”
電話那頭,李致遠欣慰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