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哪怕身體有傷,但初期見麵時的沉穩氣息,無愧數十年戎馬。
“譚先生。”李軒頷首,很有禮貌的喊了一聲。
還沒等李軒再說話,坐在旁邊太師椅上的一個人就嗤笑道:“譚二爺,你就找個毛頭小子來幫你掌眼?是不是千峰沒人了啊?你要沒人,我可以借給你啊。我們江南道法高深的高人多了去了,你放心我,我不會吝嗇的。”
譚二爺臉色一變,冷聲道:“張權蛋,這裏是千峰,不是江南,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再多嘴,休怪我不念極情麵,現在就將你攆出去。”
“是嗎二爺,若你其他三位兄弟在這裏,我立馬閉嘴,恭敬的喊一聲爺。或者譚家老爺子在,我完全可以裝孫子,哪怕是譚老爺子讓我爬出去,我張權蛋都二話不說,現在就滾回江南去。”
張權蛋輕蔑一笑:“可至於你譚老二嘛,還不夠這個資格。”
張權蛋光看麵向就不是易於之人,眉心一道豎著的鮮紅刀疤,應該是多年的老傷,顯然年輕之時就不是善茬。
此時更是滿臉凶悍之氣,背後站著一排穿著西服帶著墨鏡,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氣勢沉穩,肌肉鼓脹,顯然都是打手。
而他旁邊坐著的是一位穿著白色馬褂的老者,滿頭銀發,頗有高人風範,卻是陰冷至極,周身寒氣逼人,雙目半眯半合,連李軒到來,他都未曾睜開眼瞧上一眼,顯然不止是不將李軒放在眼中,他是壓根就沒將在場的所有人放在眼裏。
“你!”
譚二爺聞言拍案而起,怒視張權蛋,而張權蛋依舊穩坐釣魚台,滿目輕蔑的斜視著譚二爺。
“好了。”
坐在太師椅左排首位的一個唐裝老者皺眉道:“二爺你也別太介意,老張是是什麼性格你還不知道嗎,大家都是幾十年交情了,別一見麵就吵個不停的,談正事要緊,其他的都是小事。還有這位掌眼的先生,既然來了,就請坐下吧。”
譚二爺聞言冷哼一聲,坐了下來,顯然說話的老者分量不小。
穆叔急忙湊到李軒耳邊給他解釋。
剛才出言不遜的張權蛋是江南省那邊的外貿大佬,手中掌控一個小半個東南沿海的碼頭外貿線路,本人年輕時候也是赤手空拳打出來的名聲,後來洗白開了外貿公司,可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在江南省雖然算不上呼風喚雨,比之千峰市的一些大佬卻也不相上下。
哪怕在偌大的江南省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而江南又臨近河東省,這外貿生意自然擴張到了河東,跟譚家有諸多的交集,自然在河東也有不小的勢力。
譚二爺的‘方勝國際’也是搞外貿的,自然和張權蛋衝突甚大,兩人的船隊在外海都不止幹架一次,早就結下很大怨仇。而旁邊的那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就是張權蛋請來掌眼的。
而唐裝老者,叫孔正德,是千峰市鼎鼎有名的商人,旗下資產涉及酒店、建築、醫院、運輸、交通、連鎖超市等等,有孔半城之稱,僅次於千峰市首富徐亦榮,大家都尊稱他“孔老”。
相比起孔正德,譚二爺那點資產就不算什麼了。若沒有河東譚家撐腰,他連和孔正德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儼然就是一個敗家子,還是一個不學無術,連敗家都不會敗的紈絝子弟。
“嗯。”
李軒心不在焉的點頭,目光越過張權蛋,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那銀發老者。
孔正德見大家都坐定,這才慢條斯理道:“既然人都來齊了,那周老板可以讓我們看看貨了吧。”
坐在主位另外一側,一個尖嘴猴腮,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卻穿的華貴名牌西裝,人模狗樣的瘦猴子陰陽怪氣道:“我說,你們已經是第三次看貨了,到底買不買,今天就給個準話,不買的話我去江南再問問。”
“周總請放心,這是最後一次,隻要是真的,我們必然要拿下的。”胖子旁邊另一位大老板拍著胸脯道。
他是綠楊區的一位老板,是做地產生意的,在千峰市也算排得上號的有錢人,而做地產這東西,又得信風水,所以今天他對這個還是勢在必得的。
“大家連續三次聚在一起,不是想買,難道是吃飽了沒事幹的?”
眾人接連附和。
“好。”
周老板點頭,示意手下將一個古樸的箱子放在堂前桌上。
盒子裏是個金屬小圓盤,材料厚重,鏽跡斑駁,上刻九宮八卦,天幹地支,中心一個凹下去的小洞,上麵擺著一顆褐色的小金屬球,顯得沉穩而厚重。這圓盤一亮相,整個大堂的空氣似乎都濃鬱了許多,令人呼吸順暢,神清氣爽。
“嗯?”
盒子一打開,連李軒都將目光從銀發老者身上收回,看向了那圓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