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行,我懂,你把人送過來就行,一切我安排。”老謝道。
“千萬小心,這個客人招待不好,是會死人的。”
阿錚言語鄭重,他可真沒嚇唬老謝,在阿錚認為,宗師這種人物,你要是做朋友,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有生命保障,可你要做敵人,他就能讓你上刀山下油鍋,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老謝也不是傻子,連阿錚都這麼說,他也慎重了:“明白。”
此時,千峰市火車南站。
一輛銀色的豐田普拉多前蓋上,坐著一個穿著瀟灑的長發年輕人,看起來一身痞氣,傲氣十足道:“劉盈,你媽怎麼還不來?”
“親愛的,再等等唄,十一點到站,應該快了。”劉盈化著濃濃的煙熏妝,但還是能看得出是個天生麗質的淳樸姑娘,多的是被大城市所汙染的天使,這種女孩在大都市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你之前總說你那個老鄉朋友長得漂亮,到底多漂亮啊,今天來不來?”年輕人猥瑣的摸了摸下巴。
“切,你就別想了,那可是個乖乖女,不是你的菜。”劉盈突然升起了危機感,但還是嬌笑著道。
“你之前不也是乖乖女,現在不還是?”年輕人邪笑道。
劉盈魅惑一笑,突然俯身趴在了年輕人的身上,不一會兒,兩人就氣喘籲籲起來。
也幸好現在的火車站人少,不然的話必然成為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而他們沒注意到,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黑色老式帕薩特內,一個戴著墨鏡的職業裝女人通過後視鏡將兩人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鮮豔的紅唇勾起了一抹弧度,輕笑道:“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不知道注意影響了。”
十點五十分,墨鏡女人推開車門走了出去,手中捏著一塊牌子,寫著三個字:張玉華。
平縣通往千峰市的火車上。
張玉華手中提著大包小包,屁股隻沾了座位一個邊角,但還是滿頭大汗的不肯鬆手,旁邊的眾人都忍不住捂著鼻子鄙夷的看著她,她也很不好意思,隻能不斷的陪著笑,跟每一個抱怨她的人道歉。
在她對麵,是兩個女人。
都是三四十歲左右,而且都燙著中年女人挺時髦的那種大波浪,染著黃褐色,手腕上都戴著鐲子,穿金戴銀的,無一例外,都是黑絲襪,短裙,高跟鞋,是一種所謂的“不安分守己”的打扮風格。
而這也與王玉華一身樸素的碎花涼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說玉華,你這也太累了吧,來看女兒用得著帶這麼多東西嗎,連人家車廂都搞臭的,你也不看看人家都怎麼看我們的。”對麵一個四十來歲,上身粉色,下身包臀群,黑絲襪高跟鞋的中年婦女道。
這是劉盈的母親,叫王蓉,也是平縣出了名的“有錢人家”。
“就是啊,玉華,你也太折騰了吧,丟死人了。”
坐在王蓉旁邊的,是一個穿著低胸T恤,外麵套著小夾克的女人,年齡稍微小一點,不過也有三十六七了。她一雙黑絲襪,雙腿雖然還有年輕時的修長,但是因為年齡的原因,大腿的維度有點大,看起來更加的豐腴。
這位是王蓉的閨蜜,叫做張蓮,聽說王蓉要去千峰市看女兒,就也跟著來了,權當是旅遊。
隻是她們沒想到張玉華聽說了這事兒,居然也要來,來也就算了,穿的還破破爛爛的,而且提著一大堆的東西,又酸又臭又甜的,將整個火車都快熏臭了,也就這不是動車,不然的話早就被人家舉報丟下去了。
“這是我連夜幫歡歡蒸的饅頭,還有我以前就做好的香菇蒜蓉醬,這是辣椒醬,這是我做的醬牛肉,還有這裏的……”張玉華本來還被說的臉紅,可說著說著,不臉紅了,介紹著這些即將帶給女兒的東西,臉上浮現了濃濃的愛意。
介紹完了,張玉華又對王蓉跟張蓮說道:“王姐,每一樣我都帶了兩份的,到時候給歡歡一份,也給盈盈一份。”
張玉華知道自己是鄉下人,當年住到縣城裏去,也隻是因為丈夫死在礦井下,這是安置樓,所以雖然和王蓉張蓮也因為各自女兒的關係認識,卻也不敢亂攀關係,隻能王姐王姐的叫著,卻不敢跟張蓮一樣叫“蓉蓉”之類的親昵稱呼。
“不用了,盈盈應該不喜歡吃這些。”王蓉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
說實話,對張玉華帶來的這些東西,王蓉並不怎麼待見,又不是啥好東西,而且農村人做出來的,吃著會不會髒啊。
“這種農村手工做出來的,還是少吃吧,沒經過衛生檢測,不知道合不合乎衛生標準。”張蓮突然悠悠的來了一句。
“是啊,聞著都刺鼻。”王蓉淡淡道。
張玉華頓時一臉尷尬和局促,甚至還有一點慌張和不適,她默默的把那些大包小包紮好,弄得嚴嚴實實的,盡量不讓味兒跑出來,然後這些包又往自己身邊拽了拽,防止太過占用座位前放腳的空間。
這才縮在座位的角落裏,不發一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