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一個人在外麵,每次想到爺爺奶奶,心情都非常沉重,他懷著複雜的心情,來到一片墳地,很容易就找到了爺爺和奶奶的墳墓,因為他每年清明節都會過來給爺爺奶奶掃掃墓,坐在爺爺奶奶墳邊上,像傻子般的說上一些話。
到了近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用嘶啞的嗓音輕輕說:“爺爺奶奶,你們醒醒,我回來了!睜開眼睛看看,是你們的孫子回來了,你們在那邊過的還好麼?現在天氣涼了,要注意加衣服,著涼了,孫子我會很擔心的。”
“爺爺,您看,我又長高了,從前您每次帶我上街,都是撫摸著我的頭,說我快點長大吧,長大了爺爺就不用擔心你了,現在我跟當年的您一樣高,我覺得我還有可能高出您一點,您心裏肯定樂開花了吧?”
“奶奶,您也仔細看看孫子,小時候,您經常在別人麵前說我長的像小姑娘一樣,靦靦腆腆的,見了小姑娘還臉紅!現在是不是剛毅了很多?我變了吧,別人都說我現在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爸爸媽媽都笑了,您也笑了吧?”
“爺爺,您知道嗎,我小時候,最開心的就是去您的房間叫您吃飯,因為您每次都會給我準備五毛錢,拍拍我的小手說;不要告訴你爸媽。後來我學會了搶答,您每次都會生氣的說;臭小子,又搶我的話。從您走後,我沒有去過您的房間,我害怕想起您,真的很害怕,您會不會怪我?”
“奶奶,您也是的,我每次去您的房間,您都會說:轉過身,奶奶給你變個魔術。然後我就很聽話的背過身,當您說好了的時候,我總會有好吃的,我每次接過好吃的都會試圖讓您吃第一口,可是您每次都會說:奶奶老了,牙口不利索了,你吃吧!奶奶我現在又想吃了,哪怕是一顆瓜子,一塊糖果,我也會覺得很香很甜,您現在拿給我吃好不好?”
“爺爺,您還不知道吧,現在隻有兩個男人值得我敬佩,一個是您,一個是我爸爸,你們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我一個人出去這幾年,有好多人都問我:你為什麼這麼小就離開了家。我都會拍著胸膛說:我要超越我心目中的兩位偶像:我爺爺和我爸爸。爺爺,您不要生氣,我超越您,沒有什麼目的,隻是為了表達:我流著郭家的血液,我是郭家的男丁,我不是孬種。我這樣做您一定也讚成的,對吧?”
“奶奶,我告訴您一個秘密,其實我心目中有兩位女神,就是你和媽媽,那麼多年來,你們兩個不辭勞苦,任勞任怨,家裏被你們打理的井井有條,無可挑剔,都說婆媳關係最難處理,你們卻沒有吵過一句嘴,這是多麼的不容易,四年前您走了,我感覺家裏好像少了些什麼,或許我有點懦弱,或許我在刻意逃避著什麼,中間沒有回過家,今天回來了,看到媽媽比四年前老了許多,我怕了,是真的怕了,所以我以後不會再走遠了,我要給媽媽一個常人沒有的晚年,聽到我這句話,您也會覺得我長大了,對不對?”
“爺爺,我覺得您不大度,您忘記了嗎?您經常對我說:身為一個男人,首先要大度,不要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牽腸掛肚,不值得,無論遇到天大的事,都要心平氣和,要活的輕鬆自在。可是當那個王八蛋罵您的時候,您卻生氣了,您可以當作他是個神經病,可以當作他是一條喪心病狂的瘋狗,可以當他在放屁,也可以當作他不存在,你可以找太多的理由去說服自己不能生氣,可是您沒有,沒幾天您就走了,這是何苦呢?孫兒不明白,您怎麼就那麼灑脫呢,您不知道您還有很多大道理沒有給我講嗎,現在講給我聽好不好?”
“奶奶,您也真是的,爺爺走後兩年,您就走了,您為什麼要走,您身體一向很健康的,醫生都說您一定長命百歲的,可是您還是走了,您是不是怕爺爺在另一個世界孤單,還是怕給爸媽增加負擔,您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的,爺爺走的輕鬆自在,而您卻走的如此痛苦,這樣很不好,家裏兒孫滿堂不是您想看到的嗎,您就這樣離開了我們,我們心裏都很難受的,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