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邊的亦堇,她一陣害怕。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
“不是應該死了對嗎?”亦堇冷冷道。
“這是怎麼回事?”顧沛卓對於她們之間的對話十分費解。
“你當初被宸國刺客俘虜的時候被他們下了劇毒。我之所以要李代桃僵嫁給突厥大汗也是為了替你前往宸國拿回解藥。隻是我沒想到你會派福伯以父親病重送信之名下毒害我。隻可惜,你不知道,我在意安居的幾年,讀遍醫書。”亦堇淡淡說道。“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恨我?甚至不惜要我死?”
若櫻這才明白原來一直以來亦堇都是在為自己奔波。她這一刻覺得自己是多麼可笑。她不敢奢求亦堇的原諒,隻是下定決心說出心底最深的秘密。
“我講個故事給你們聽吧。從前有個小女孩備受父母寵愛,有一天她卻意外發現自己竟不是父親和正室夫人所生,而隻是父親一次醉酒後與婢女發生關係後所生。她頓時覺得比起妹妹自己身份卑賤,擔心有朝一日真相大白,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大小姐身份將不複存在。待到皇子生辰當天,宴會酒酣之時,先皇見夫人不堪酒意離席後便也尋了個借口尾隨至陸府後院的竹林,並向佳人一訴衷腸,盡管愛意難控,但發乎情止乎禮,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恰巧此時在院中玩耍的小女孩目睹了這一幕,她鬼使神差地誕生一個想法,如果妹妹的母親也有醜聞的話那自己和妹妹就沒有什麼不同了。便來到皇後麵前,假裝不知皇後身份地向林媛求助說自己是顏家小姐的婢女,看到有為中年男子在和夫人拉扯,希望這位夫人能去幫忙解圍,並透露所在地點。而當皇後趕到時正好撞見先皇和正室夫人拉扯的局麵,心下震驚。但顧忌皇帝威嚴,隻好悄然退去。後來,這個皇後氣不過,所以便下密旨刺死了正室夫人。”若櫻一口氣說完,卻覺得輕鬆了許多。
亦堇聽完,終於明白母親被害的真相。無力地說:“這麼說,原來你才是……”
“對,我才是害死你娘的凶手!”若櫻終於承認道。
亦堇看著顧沛卓由疑惑慢慢到悲哀的神情,說了一句:“還記得我們第二次在月意園見麵麼?我說那是我娘的忌日。我娘就是你的雲姨。”
這一刻,亦堇覺得命運真的很諷刺。而自己和顧沛卓之間,雖然曾經情深,卻終究緣淺。而對於若櫻,亦堇對她不再有姐妹情誼,卻也沒有恨意,隻是覺得她這一生的可悲可憐。當真是當年的一步走錯,就步步踏入深淵。各種糾纏,現在看來都是過眼雲煙。
亦堇默默地轉身走出琉櫻宮。顧沛卓挽留道:“顏顏。”
亦堇卻沒有回頭,隻是說了聲:“珍重。”
回到雪瑤宮,交代覓雪就好好留在陸冉靜身份侍奉:“淳妃醒來後告訴她,陸公子一切安好。衿兒既使不在她身邊,也會一直掛念她和小寶寶的。”
走出宮門,回頭看這一座宮殿,亦堇覺得無限悵然。
想到今後的日子,卻不知何去何從。
抬頭望向遠處,卻看見那一襲如月光華的白衣。
“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裏?這不是陵國麼?”亦堇趕緊上前緊張地說道。
陸森揚卻握住她的手說:“為了執子之手,這點風險算什麼?”眼中情深一片。
“我……”其實直到剛剛看到顧沛卓給若櫻喂藥那一幕,亦堇才真正明白,“楊哥哥”再美好,也隻是回憶了。自己身邊早已有一個兩心相許,刹那芳華的人。
“可是突厥大汗……?”亦堇不希望因為自己宸國和突厥又有戰事。
陸森揚溫潤一笑:“其實你走後,阿史那峻柏終於想通了,他說你再像吉雅汗妃,卻也不是她。與其要一個傀儡,還不如讓吉雅最美的影子留在他心中。”
“那,現在……,我,應該怎麼辦?汗妃沒得做,本姑娘豈不是很虧?”亦堇嘴上俏皮地問道。心裏卻早已甘之如飴。
陸森揚眼角帶笑地敲著亦堇的腦袋說:“那不知這位姑娘是否願意住進我的未央宮,做我一人的皇後呢?”
“那要看你願不願意做我一個的皇上哈……”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