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先別把你那點兒糗事當俊寶兒了,你還以為多光榮怎麼著?不過要說方利這事兒,判得也算重些,好象用人民內部矛盾就可以解決了哦,是不是?”我把球踢回給周攜。
“沒錯,這是一般違法,‘治安條例’就辦了,拘留半拉月,再罰點兒款唄。問題就出在你們家沒人,偏偏對方又咬的緊,不判你判誰,不知道這兩年嚴打呢嗎?還往槍口上撞,真憋不住了,花50塊錢找一野雞也不弄那刺激啊。”
何永笑道:“哎喲喂,敢情你是電把兒啊?光照別人不照自己。”
周攜笑道:“他能跟我比嗎?我那是喝高啦,而且那小姑娘本身就是一雞,跟她們還客氣。”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心裏都通上了氣兒,使勁說方利這事兒太冤啦,看著方利被同情得無比痛苦和消沉的樣子,大家都有些開心。
既然隻為開心,並沒有十足的惡意,跟新來的聊了一會兒,大夥就都收斂住嘴巴,紮進網子裏奮鬥起來。我教著方利穿了幾片網子,才注意到那個叫歐南的派出所所長被樸主任叫去,一直在管教室沒有出來。
樸主任領著歐南出來,告訴小石頭:“讓他先燒花線吧。”然後跟歐南說:“先幹著吧。”
歐南點頭笑道:“好好,幹著,來了就得幹活,這我明白。”
歐南看上去四十出頭,眼泡有些臃腫,眼睛也不怎麼有神,跟公安形象似乎不太搭界。
小石頭看出這是個要照顧的,就過來說:“陳威,好歹發點活兒,先練著。”
我笑道:“分什麼活兒呀,先跟他們學學過一天吧,明天再發行不?”嗬嗬,欺負我不會走人緣?順手我還將你一軍!
“行吧,學習吧學習吧 。”小石頭無所謂地說。
歐南在花線組坐下來,門三太立刻笑著臉迎上:“大所長啊,你還不直接歇了?主任也真是,這點麵子還能沒有嗎?”
歐南有些倨傲地笑道:“什麼所長啊,現在是罪犯,跟大家一樣,一樣啦。”
何永問:“歐所,你個大所長,怎麼撞個人還進來了?太離譜了吧?”
“咳,法律麵前人人平等,現在交通肇事出了人命,就得判刑啊,我又沾一‘酒後’。”這更是大忌,能不被搞進來嗎?現在什麼管的不嚴啊!就是天王老子也得遵守法律呀!你們說是不是?
“哎呦喂,這話說的。,那一大所長也不至於栽進來!我們那片的所長那叫一個厲害啊!可跟你不一樣啊!連小屁警察子,都橫著飛,比土匪還厲害,哪個不該斃,沒看一個進來的。”說說吧,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可能?就因為一個這個事情就被搞進來了。
歐南似乎不願意深談,也有些不屑深談,敷衍道:“總得有第一個擋槍子的吧。”不可能,人人都那麼幸運那麼有權利。
“你就是那倒黴蛋!明白了,倒黴蛋,嗬嗬嗬,不過也不冤,要是老百姓得比你判得還重那才叫冤。”何永笑道。
周攜訓斥道:“你跟誰說話哪?這可是高所!這要在外邊,你牙早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