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精神頭兒也上來了,初次見麵就跟疤瘌五熟絡起來:“哎,那傻小子真是一兔子?哎喲喂,我說總覺得有哪疙瘩不對勁哪,真是一席話點醒夢中人啊,哈哈。”
我正色道:“你們別給人家瞎說這個啊,沒憑沒據的。”
周攜笑著說:“下回打架,哪也甭動他,揪那小子的倆耳朵就行了。”
何永把食指中指一並,豎在頭兩側,晃著腦袋唱起來:“兩隻耳朵豎一起來,豎一起來!”大家哈哈笑著,小石頭遠遠喊了一句:“別笑啦,幹活!”大夥立刻笑的更凶。
疤瘌五被安排在林子屋裏住,我有些意外,不過那是與我無關的事情,疤瘌五住哪裏又不要我來去關心。
因為又要接見了,回來後我抓緊給吳猛新信,彙報近期的改造成績,順便告訴他給我帶什麼書來。
老三皺著眉躊躇道:“這個月給誰寫信呢?”
我說:“你要不好意思麻煩兩個姐姐,就斷一個月吧,我進點錢也夠咱們倆用了。”
老三苦笑一下,湊我跟前絮叨:“還不能斷,一斷,她們就更不放心了,你不知道我倆姐姐都多疼我。我太不是東西,家裏老的沒了以後,我滿世界跑,造,跟姐姐家裏都疏遠了,人家一直沒沾我啥光,現在……”
我說:“你這話說無數次了,咱不還有將來呢嗎?出去以後做出個兄弟的樣子來,全有了。”
沉了一會兒,老三鼓足勇氣說:“我想給我老婆寫信,你看成嗎?”
“哪個老婆啊?”我笑道。
“現在這個,沒登記這個啊。就是孩子他*媽*的那邊,咱哪有臉開口?三哥做得出那離譜事兒來?”
我繞著彎子說:“那你是說,被給你捅了的那個家夥的小姨子寫嗎?”
老三搖頭笑著,愁眉不展的樣子:“倒不是讓她給我接見來,我是想知道她去哪了,對我是個嘛態度啊,陳威你還別說,三哥經過那麼多女人,最後這個最讓我牽掛,我是的真愛她呀——還有就是我孩子他的媽媽啊,覺得對不起人家。”
我笑道:“這還不好辦?等我寫完了,幫你計劃一封,包準感天動地,讓嫂子迷途知返,淚花閃閃地投你懷抱來。”
老三笑了一回,認真地說:“不行,這信還就得我自己寫,這個月寫不完,就下月接著寫。”
我問:“你這刀子一下去,嫂子是個什麼態度呢?”
“開庭時候她沒去,我在看守所裏麵倒接到她一封信,說她特恨我,不想再見我了,最後又告訴我將來想找她,就去問她一好朋友。”
“那還是欲斷還休嘛,心裏還放不下你哪。”
“我不也犯愁呢嗎?這信寫了,也沒地方寄呀,不能讓她家裏轉吧,我那丈母娘啊還不提著我那信抽個一上午嘴巴再踩巴一下午,晚上累得塗血吹燈?”
我被老三逗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