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看到了鄭欣焦急的身影,她也看到了我,連忙迎了過來。
和她同時過來的還有吳猛,鄭欣畢竟是一個女孩,他一個人過來不太放心。
吳猛緊盯著我的心髒處,已經滲出了一大片紅色的血跡,雙臂的傷口處也有點點殷紅。
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派人把我送回局裏,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他。
這次我沒有逞強,因為我實在堅持不住了,上車時我全身都沒有了力氣,幾乎就要痛的昏厥過去。
隻有劉丹陪我回去,鄭欣想要跟著我被吳猛攔下來,這是一次難得的實戰經曆,鄭欣留下來能學到的東西會有很多。
路上劉丹一言不發,不過我卻透過後視鏡看到她抿著嘴唇,眼淚止不住的流下。我歎了口氣,心中感到有些難過,大家小家難以兩全,為了江城市民的安全,我隻能奮不顧身。
劉丹腳踩油門,一路疾馳,飛奔到醫院。到達後,她慌忙衝下車,車門都忘記關,一邊跑一邊喊醫生。
很快,醫生推著擔架床衝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了兩名審查組的兩名審查人員。那兩名審查人員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我還跑了,估計他們被臭罵一頓都是輕的。
我被抬上了擔架床,劉丹一直拍著我的臉:“陳威,清醒點,清醒點。”
說著說著他,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滴在我的臉上,我艱難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我……我沒事……”
“還沒事呢,身上的傷還沒好就亂跑,你不要命了!”旁邊護士長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我自知理虧,沒有接話。
我給了劉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被阻擋在手術室外,在手術室門關閉的一刻,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奔湧而出。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隨著麻藥推進身體,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傍晚,劉丹正在給我擦拭身體,她麵色憔悴,笑了笑道:“你醒了。”
我點點頭,想要坐起來,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卻痛的我汗珠都要下來了。
沒辦法,我隻能老老實實的躺在,劉丹幫我蓋好被子:“別亂動,醫生說你傷口剛剛愈合就崩開,肋骨移位,手臂的骨頭還沒有長好,這次又劇烈運動,比較嚴重,替你重新做了手術。”
我點點頭,看著她的側臉:“謝謝你。”
“你好好的就行,不用謝我。”她沒好氣的說道,目光說不出的擔憂。
她也知道我不會老老實實的就在這躺著,如果我能躺的住就不是我了,但這個時候我寧願給她一個錯覺,讓她暫時放下心。
我歪著頭看著天邊的夕陽,不由得感歎了一聲:“活著真好。”
幾次遊離在生死邊緣,早已經將我的神經磨礪的比較堅韌,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對狼群組織感覺到恐懼。
越是了解,就越是害怕,江城不過是他們的冰山一角。這個據點被破壞掉,過一段時間他們還會在其他地方重新建立,想要真正的徹底連根拔起,談何容易。
劉丹知道我在想什麼,和我說了案情的進展,在我們離開後,吳猛指揮刑警和特警配合,在裏麵的人員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衝了進去。
因為大部分武裝力量在之前已經離開,裏麵都是一些留守的研究人員,幾名負責偵查的守衛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拿下。
進去後他們才發現,整個化工廠裏麵別有洞天,已經被改造成一個高科技的研究所。
他們的反應並不慢,灰狼立刻啟動了研究所的自毀係統,並且釋放早已經準備好的毒氣,所有的研究人員無一幸免。
等吳猛他們衝進去麵對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科研人員全都變成了死屍,屏幕上顯示還有一分鍾研究所就會爆炸。
他們果斷的退出去,並且命令外麵等候的部隊往後退出二百米,事實上證明他們命令下達的很及時,在他們剛剛站穩時,整個化工廠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不得不說他們真是喪心病狂,在化工廠的周圍埋下了幾百公斤的TNT,這一下爆炸連地麵都削去了整整一尺深,更不要說裏麵的研究成果和人員了,無一幸免。
這次行動以雷霆之勢開始,又以雷霆之勢結束,沒捉到一個活口,全都服毒自殺。資料也沒有得到,研究所更是看都沒來得及看,爆炸過後他們再度深入,發現裏麵什麼都不剩下,隻有滿地狼藉,以及被燒的焦黑的殘肢斷臂和鋼筋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