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斷斷續續地咕噥聲含糊不清,但那瑟縮搖頭的動作,跟“不”字,卻清晰異常。
瞬間,傅戚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也頓時明白手中的藥房是治什麼地藥了:隻是,昨晚,他真得有那麼……凶嗎?
好吧!他承認,昨晚盛怒之下,他完全想不到控製,是有些過分了!
“說完了?你可以滾了!多事!”
說完,繞過他,傅戚直接往裏側的床頭走去。
搖了搖頭,幹笑了下,司南鈞回身拎起了藥箱:“過河拆橋這種事,沒人比你做得徹底!”
頭都沒回一下,傅戚直接甩了他一句:“河都過了,橋拆不拆,有關係?記得關門!”
無語地摸了摸鼻子,司南鈞抬腿往門口走去:“對了,記得飲食要清淡,還有,保持心情愉悅,好好休息,最重要的是,不能做劇烈運動!否則,燒傻了,可別來找我哭!”
擺手,司南鈞三步並作兩步出了門:“跟我鬥,哼哼!看我不憋死你!”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隱忍的低笑聲。
身後,兩道綠幽森森的眸光瞬間陰得能擠出水,起身,將藥單揉著丟進垃圾桶,傅戚起身也下了樓,從車子的藥箱裏取出了早上買的藥膏。
傅戚端著牛奶回到房間,倪朵恰巧也醒了:“阿戚——”
撐起身體,倪朵下意識地打量了下環境,還沒忘掃了眼時間,才軟趴趴地半靠在了枕頭上,眼巴巴地瞅著他,一副病怏怏的架勢,嗓音也帶著沙啞的嗡聲:
“對不起,我好像……給你拖後腿了!”
她本就纖瘦,而今又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架勢,再加上病態的蒼白,當真是說多可憐有多可憐。
“知道就好!”
床頭坐下,傅戚將手中剛熱好的牛奶遞了過去,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卻並沒有忽視她眼底的小動作:
“嘴巴長著當擺設的?不舒服,不知道說?已經夠蠢了,還想燒得更傻?”
記憶裏的她,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精力充沛、還充滿阿Q精神的歡快傻樣,突然見她這般,傅戚心裏還真是有些不大舒坦。
捧著牛奶,倪朵忍不住撅了撅嘴巴:“我不是怕耽誤你的事兒……你會不高興……才沒敢說嘛!”
撒著嬌,眼皮卻不自覺垂了下來,她著實是心虛。而且,她也不敢在他麵前耍小聰明,萬一弄巧成拙被他看穿了,隻怕更糟,所以,她隻能讓自己真的生病,而不是“裝”
但凡有第二條路可走,她也不會犧牲自己的身體,出此下策。
“確定?”他有這麼不通情理、這麼可怕?
淡淡的尾音一個上揚,不清楚傅戚的意思是在質疑“他是不是真的對她凶到讓她這麼害怕的地步”,倪朵自己做賊心虛,以為他是在質疑她的借口,當即還很委屈地重重點了下頭:
“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可能不小心淋了點雨的緣故……阿戚,我今天已經好倒黴了,下雨,車子在商場爆胎,又病了……很慘了呢!你能不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