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他去了邊關這麼久,還真的是忍苦了。
這時候小米已經聽了華雨兒的話取了件裳子走進了屋裏,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被推開的,無助的,袒胸露背的小雨,將那裳子往她身上一拋,然後一字一頓地說:“不要臉的賤人,隻想著爬大人的床,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小米向葉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這才向後退了一步,接著又向夫人施了一禮,然後說道:“夫人,小米雖然年少,也少有聽聞教導,這樣管教不周的賤人如果是放在其他的世家府裏,可是立時要亂棍打死的。”
黃慧純看了一眼夫人,她其實是不想給華雨兒好過的,可是這事雖夫人領頭過來的,她如何能不懂事?立時趕緊上前一步說道:“都是媳婦的錯,夫人讓媳婦治家,平時偶有錯處,就不說了,這次居然治家不嚴,還讓這種賤人得了空,妄想勾引三弟,依媳婦之見,現在就把這個賤人拖出去,看在她不是我們府裏的家生子,又與三弟有些過情份,明天就給些銀子讓她自己回老家去吧。”
小雨聽到這話,居然不曾言語一句,隻是兩眼無神,癡癡呆呆,仿佛萬念俱灰的模樣,她甚至連小米拋給她的衣裳也不曾披上,隻是看著葉虎不言不語。
眼角間的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黃慧純還不曾繼續說話,夫人已經厲聲道:“還不快動手?都夠給這個賤人麵子了,她這幅樣子難道要別的男人看見嗎?”
“娘,算了。”一個帶點憂傷的聲音淡淡地傳來,所有人看去,是披著衣服,臉色蒼白的葉虎,他居然在這時候為小雨求情,這是夫人最怕的一幕,可是卻偏生出現了,夫人的臉也一瞬間變的慘白了,她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他肯定是不喜歡小雨這樣子的做法的,加上之前兩個人也有過共識,所以她真沒有想到這時候,葉虎會為小雨求情。
小雨隻是看著葉虎,不曾言語,可是臉色卻明顯是明快了。
華雨兒本來隻是來看戲的,她真心沒覺得這事與她有多大關係,特別是夫人的態度,她也算是看的明白,這小雨怎麼樣也不會讓她進門的,可是現在聽到葉虎為這個女人求情,華雨兒還真覺得有些心裏不舒服,這與愛情無關,隻是覺得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一樣東西,讓別人染指了,原本她無力做什麼,也就隻能忍了,可是現在有人出來主持公道,就給了她期盼,結果又有出來橫打一棍子,誰也會覺得不舒服吧?
所以華雨兒這才開始轉向打量起,麵前的兩個人,小雨半褪衣衫,眼神發木,一副活死人的樣子。她拚卻貞節臉麵,卻先是被人無情拒絕,再是被所有人見證了勾引未遂,自作自受的難堪。不用想也知道別人都在想什麼,不過就是送上門去人家都不要的賤貨,此時候葉虎為她言語了這麼一兩句,她臉上才有了幾分生機,可是卻依舊不好看。
葉虎雖說未被美色所誘,可是他看見華雨兒的淡漠,卻是心生不愉,臉色也難看的很,隻是在外人看來,不知道他是在心疼著小雨呢,還是讓人捉奸的尷尬,隻有葉虎自己知道,他心裏念念的,隻是華雨兒那一臉的淡漠,看著他刺眼,可是這樣的事,他不可能來解釋,隻有無言以對。
華雨兒聽到這話,看見一屋的人都望著自己,她知道,這會該她出聲了,她不由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怎麼,大人,您可是看上了小雨,想把她收房?”
葉虎勃然變色:“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剛才……。”見華雨兒臉色越來越差,葉虎突然覺得心裏有了幾分舒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華雨兒不開心,他反而是心裏舒服了幾分,這才解釋道:“我剛才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過她!”這話聽到一側的夫人耳裏,她隻是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一陣陣的疲憊襲上心頭,無心去分辨這話的真假,隻是用哄孩子的口氣道:“行,行,行,你懂得潔身自好就最好了,鬧了一夜,我們也累了。”說罷夫人轉身欲走,竟是一個字都不想多聽葉虎說。
小米狠狠剜了一眼小雨,後麵的石珠姑姑已經指使著人把小雨架了起來,扯著小雨,領著黃慧純與華雨兒就要離去,這時候葉虎卻如突然發了威一般,一伸手拉著華雨兒說道:“你留下來。”這聲音裏透著威勢,其他人看了一眼,俱是眼裏微變,但當下卻真真的走的更快了,獨留華雨兒與葉虎兩人在屋裏。